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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剛才的話生氣吧?
赫諷想著,有些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前方林深的背影。
只聽見前面的風中,幽幽飄來一句。
“你又不是我,怎麼知道我對著……就起不來呢?”
赫諷一愣,不敢置信地問道:“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林深不再做聲了。
赫諷有些懷疑自己是幻聽,拼命盯著前面的人看,可看著看著他的嘴大張,幾乎都快可以吞下一個網球。
錯覺嗎,不是錯覺吧?他竟然看到林深的耳朵紅了,沒錯,就是那種熱血上湧到耳尖的紅色!
他這是在害羞!?
赫諷覺得自己看到世界末日前的奇蹟,林深竟然也會害羞。
不對,他究竟是為什麼害羞?是因為自己說他立不起來而羞惱,還是純粹因為在談論這個帶顏色的話題害羞?還是因為話題中的某個指定物件……
赫諷快要風中凌亂了,他最後決定還是不要再繼續深究下去。無論讓林深這個傢伙耳朵紅的原因是什麼,他都不想再知道了。這年頭,知道的事情太多,會很不安全。
下意識地,赫諷菊花微微一緊,似乎有某種不詳預兆。
兩人都不做聲,在一種莫名的尷尬氣氛中繼續走著,誰都沒有再想挑起下一個話題。
直到走了快有半個小時後,赫諷才發現了異樣,今天似乎走得都是林子不茂密的大陸,以前不都是挑小路走的麼?他抬起頭,看著前方默默帶路的林深,心底突然有一絲明悟。
林深雖然嘴上說得狠,但終究還是考慮到他的心理陰影,今天盡走安全而陽光明媚的大道走,這算是無聲無息的關照麼?
彆扭的傢伙,赫諷心裡輕笑,注意到了這點後,因為之前話題而造成的尷尬似乎也煙消雲散,他想著要不要挑起一個話題聊聊。正在此時,卻看見前方小路口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閃閃發亮?
“哎,那是什麼?”不注意的,他就直接脫口而出。
林深道:“你想知道?”
“恩恩!”
“真想知道?”
“不然還有假的嗎?”
林深伸手一指,自己挑了個石頭坐下來。“那你自己去看好了。”
敢情你問這麼多是耍我來著?赫諷暗暗翻了個白眼,還是決定自力更生。大白天的,也不是什麼幽深的小道,他也不用擔心危險。
就這樣,帶著一絲絲好奇心,他走到那個發光物體身旁。
“這是……花?”
走近了才發現,那反光的東西,是一個小小的玻璃瓶。在陽光的照射下,透明的小瓶散射著七彩的光芒,從遠處看就好像是一顆寶石。而在這寶石瓶子裡,插著一束新鮮的花,瓶裡還有小半瓶的水。
黃色幼嫩花朵,開得正燦爛。
赫諷愣住了,“為什麼這裡有一瓶花?”他向四周看了看,見到這花瓶是放在靠路邊的位置,那裡的一塊地都比別處平坦,也特別整齊,像是經常有人來。
以前,他都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一束插在玻璃瓶的小小花朵,在這少有人來的山路上,隨風微微晃動。赫諷眼睛眨了眨,似乎明白了什麼。
“這是祭奠死者的嗎?”他回頭去問林深。
回頭看去,林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躺在那塊大石上,迎著頭頂燦爛的陽光微微眯起眼。風吹動他的黑髮,那雙褐色的眸在髮絲下時隱時現,對著天空,露出線條流利的側臉,就像是一道剪影。赫諷看得呆了一下。
林深回答:“恩。”
“每個月都有人來換新鮮的花嗎,看起來經常有人來。”
“這個還不算經常。西邊的林子裡,有一對夫妻每天早上都會上山,點上香然後帶回一坡泥土。”林深道:“自從他們的兒子在這森林裡自殺後,那對夫妻就搬到了山下。到今年,已經三十年了。”
頓了頓,他又道:“你也認識他們,就是王伯和王嬸。”
赫諷錯愕,原來那個性格開朗直爽,總是為他們送些食物乾糧上來的王伯,竟然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住在山下。
“還有你第一次來時在溪邊遇見的自殺的那個女人,她的母親每個月都會來一次,在溪邊一坐就是一下午,到晚上才走。”
赫諷愣住,“為什麼這些我都不知道?”
“現在你知道了。”
再看著眼前這束明亮燦爛的花,赫諷心裡突然有了別的感受。
你覺得死亡只是自己的事,但其實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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