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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幾個僕人之外,其餘奴僕和護衛都被遣散了。靈堂設在了謝府,謝士廷生前是文壇領袖,而且是朝中重臣,每日門前車水馬龍,如今設了靈堂,兩日來祭奠的也不過五六人。
其中,與謝士廷並稱北盧南謝的洞明書院院長盧貫中,抱病前來給他送終。這位耄耋老人,連走路都要別人來攙扶,仍然堅持在靈堂上給謝士廷上了三炷香。
另外一些前來弔唁的,是謝士廷提拔起來的晚生後輩,謝家倒臺之後,他們仕途估計也差不多到了盡頭,臉上難免生出兔死狐悲之意。還有些便是當地的清流士子了。
拜在謝士廷門下的李牧歌,並沒有前來弔唁。這讓我有些意外,從靈宗史稿丟失之後,李牧歌就在翰林院編修,我跟張幼謙約了他幾次,然而他並沒有應約。
當日胡宗憲的遭遇,又一一應驗在了謝士廷身上。
三日之後,謝君衍找到我,告訴我要扶柩回金陵。本來這次來京,謝家家眷都留在了金陵,如今謝士廷已死,謝家在京城已是無根之木,沒有帶下去的必要了。
我忽然記起了謝東來,在這次政變中,他的出現有些蹊蹺,與那暗中操縱的英雄盟似乎脫不了關係,於是將此事來問謝君衍。
原來,謝東來是謝君衍的三叔,與謝士印、謝士廷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只是他母親是一個丫鬟,他在謝家地位並不高,二十年前因為犯了錯,被謝家趕出了家門。
我叮囑道,那你要小心這個謝東來了。去年在金陵你被劫走,與這謝東來也脫不了干係。謝君衍道,有大伯在,諒他也掀不起什麼風浪。
我說那也未必,如今他身後有英雄盟撐腰,保不齊會出什麼么蛾子。
謝君衍說,那蘇大哥,你陪我一起回金陵可好?
我沉默不語。
謝君衍嘆了口氣,你心中想的,還是徐教主啊。有時候,我挺羨慕她的,如果有個男人肯對我這麼好,我就心滿意足了。我安慰道,你會找到這樣一個男子的。
謝君衍道,但願吧。
次日清晨,薄霧四起。
謝君衍、謝奮等人輕裝簡行,帶著謝士廷的靈柩回江南。我僱傭了一輛馬車,將她們送到了通州。謝奮早已安排好船隻在碼頭等候。
臨別之際,謝君衍道,蘇大哥,一別多日,我們不知何事能見。
我說沒準過段時間,我回金陵看你們呢。
謝君衍道,可惜那時,恐怕大伯也不會讓我輕易出來了。蘇大哥,我有個請求。
什麼請求?
謝君衍臉色微微一紅,說,這些日子來你雖陪著我,我很感激,但我知道你一直都惦記著徐教主,我對你的心意,你是知道的,我希望在臨別之際,你能親我一下。
我……
謝君衍道,自此之後,君衍保證再也不糾纏你了。
我心中有種別樣的情緒,我與謝君衍之間,若不是徐若男,我很有可能會喜歡上她,只是有些時候,上蒼似乎跟我們開了個玩笑,註定讓我們兩人有緣無分吧。
謝君衍的這個請求,我又何嘗不知道,在經歷家門之殤後,她與我告別,也是與以前的自己告別。我將她擁入懷中,雙手扶著她肩頭,輕輕的吻了上去。
這一吻,時間彷彿定格。
我記起了在娘娘廟中,兩人初見時的情形。在桃山中,兩人共患難。在金陵,她不顧一切來跟我通風報信。這一切,都如走馬燈一般映入我的腦海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謝君衍輕輕向後一撤,擠出了一個笑容,夠了哩。
我望著她道,保重!
管家謝奮在船上催促,謝君衍低聲道,蘇君,珍重!說著,她輕輕一躍,跳上了客船。
已是初春,通州河兩岸柳樹吐芽。
縴夫將通州河中的薄冰破除,伴隨著號子聲響,謝君衍站在船頭,衝我嫣然一笑,負手而立,消失在薄霧濛濛中。
***
朱悟能很快控制了局勢,就算沒有傳國玉璽,這位年過七旬的老者,也有辦法重新登上皇位。京畿之外蕭、柳兩家大臣,也都向朱悟能表示效忠。
尤其是蕭家,由於蕭定遠在這次動亂中站錯了隊伍,五十多歲的蕭乾良親自上京城請罪,並交出了所有兵權,來換了蕭定遠一命。朱悟能倒也沒有追究,畢竟蕭乾良曾追隨過他,也曾在西涼之戰中立下了汗馬功勞,收回兵權後,將蕭家侯爵之位降為了男爵。
朱悟能當權之後,各國番邦使臣開始紛紛前來上書,而原本就在京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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