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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一峰拍拍他的肩膀說:“走吧,到外面休息一下。”
外面的陽光是明媚的,嚴浩看起來精神還有些恍惚,像大夢初醒一般。
那個楊老師已經準備好了紙和筆,週一峰搬了張椅子坐在了嚴浩對面。
“現在說說,你看到了什麼?”
嚴浩抬起頭看了週一峰一眼。眼神陌生而慌亂。
“我……很多,很多……”嚴浩說的很慢,不像在回答問題,倒像在囈語。
週一峰用充滿期待的眼神看著他。
“我好像在一個水池,我呆在水底。”
“水池?哪裡的水池?”
“不知道,是一個密封的水池,很黑暗,我很害怕。”
“噢,你小時候有被水淹過的經歷嗎,比如游泳溺水?”
嚴浩搖搖頭。突然他問:“周教授,人在催眠狀態時感覺到的‘我’,是真正的‘我’嗎?”
週一峰想了想說:“可以這麼講吧!那是你潛意識的我,也是真正的我。”
“但是,我還看到了另一個我。我不知道我是誰,他又是誰?最後,我們融合到了一起。”嚴浩慢慢地說。
坐在他們旁邊的沈子寒和廖廣志一直沒吭氣,從他們的表情看得出,嚴浩與週一峰的對話是令他們費解的。
“然後呢?”週一峰問。
“然後,我就醒了。時間好像並不長,只是從水池,到一條長長的走廊,再到看見另一個我。給我的感覺只有幾分鐘。”
“但是,現在已經是下午五點二十分了嘿,你在裡面呆了一個半小時差不多。”沈子寒插話說。
“是哪裡的走廊?能想起來嗎?”週一峰緊盯著嚴浩的眼睛問
嚴浩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輕輕地說:“解剖教室。”
“啊?”沈子寒與廖廣志同時發出一聲驚叫。
連週一峰都對這個答案大為驚愕,他猛地把身子靠在了椅背上,臉上現出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
“你想想,你說的那個水池,是不是很小?是不是像一個屍池?”
嚴浩點點頭。他雖然沒有見過屍池,但憑著直覺——他感覺沒錯。
週一峰還是用三個指頭轉動著手中的鋼筆。然後他說:“很奇怪,我得仔細想想,仔細想想。”幾乎和上次一樣,他又擺擺手說:“你們,先走吧。”
嚴浩沒說什麼,第一個從沙發上站起來,低垂著腦袋出了門。
心塵 十八
蔣伯宇失蹤了!
而比這個訊息更糟的是——胡天軍從球場直接被送到了附屬醫院急診室。一些皮外傷倒還不要緊,只是蔣伯宇的拳頭竟把他打成了脾臟破裂。腹腔內大出血差點要了他的命。送到急診室的時候就已經臉色蒼白,近乎休克!除此之外,鼻樑骨折也會讓這小子兩個月都得蓋著紗布呼吸了。
很簡單的一起球場風波就這樣被重新定義成了一場惡性鬥毆事件。而蔣伯宇也從路見不平的英雄變為了有可能淪為階下囚的通輯犯。
他的失蹤無疑有著迴避責任和畏罪潛逃的嫌疑。學工處已經把申偉和段有智分別找去談話了,讓他們密切注意蔣伯宇的行蹤,一旦發現要及時報告。學工處那個姓唐綽號叫“四眼”的禿頭處長聲色俱厲地對申偉說:“如果不是我們手下留情,沒有報警,哼,過兩天就是警察來抓他了。知不知道這是刑事案件?下這麼重的手!手段何其殘忍!何其殘忍!”
申偉低著頭,吭也不敢吭一聲。看“四眼”那樣子,好像打人的是他申偉一樣。最後他和段有智都做出書面保證,只要一旦發現蔣伯宇回來,就將及時通知學校。
蔣伯宇是那天下午從學工處的辦公室出來後就不見的。當時他在學工處留下了一份所謂的“事情經過”,然後被囑咐回去寫份檢討第二天交上去。
而申偉後來被王丹陽她們拉去複製錄影帶了。等他回來已經是晚上七點半,段有智說蔣伯宇還沒回來呢。於是二人摸到學工處,想看看他是不是還在裡面“過堂”,沒想到辦公室裡面漆黑一片。段有智站在學工處門外喃喃地說:“我有種不好的預感。老蔣會不會想不開啊?”
他們一直等到晚上十一點熄燈,蔣伯宇還是沒有回來。這其間他們找遍了學校的操場、食堂還有教室,但蔣伯宇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晚上躺在床上時,申偉苦著臉對段有智說:“你他媽的烏鴉嘴真靈,老蔣真的跑了。”
第二天申偉和其他十來個同學跑遍了全市的火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