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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面無表情的張正,沒誰能知道這點。
接下來是鑑定中慣用的一套。一系列的量表。一系列的測驗。一系列的提問。週一峰用了兩個多小時,才完成全部專案。
還是在張正的主任辦公室裡,在兩位辦案警察的注視下,週一峰在鑑定報告的“鑑定結論”一欄上艱難地寫下了“中度精神分裂”的字樣,然後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張正和另一位醫師也很快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最後,當兩位警察握著週一峰的手錶示感謝,並把一千元的鑑定人勞務費交到他的手裡時,週一峰的手心已全是粘乎乎的汗液了!
他只期待這件事情能儘快了結並迅速忘掉!他再也不想見到王丹陽那張可怕的臉了!
當週一峰從回憶中驚醒過來,已是日薄西山。面前那杯“獅峰龍井”也早放涼了,茶色也由綠轉褐。週一峰只覺得頭疼得厲害。他揉著太陽穴,眼前恍然又出現了那個“嚴浩”瞳孔中披頭散髮的人——那就是王丹陽!儘管事隔多年,週一峰當時還是一眼認出了她。在那一刻,他感到了有生以來最大的恐懼與無助。
但現在他只是想不明白,夏天老師怎麼會和王丹陽,還有那個死去的姓蔣的學生扯上關係。
他已經沒有退路,他必須走下去!至少,他希望這是一條還能自我救贖的道路。舉頭三尺有神靈——這是週一峰離開辦公室時,最後唸叨的一句話。
心塵 三十六
夏天老師一直請著事假——這是週一峰打電話到生理學教研室時,“老處女”羅教授扔給他的話。“老處女”還把夏天的手機號留給了他。但不管週一峰怎麼拔打,夏天的手機始終處於關機狀態。
週一峰也到單身職工公寓樓去轉過一趟。夏天老師和另一位社科部的叫姚玲玲的女老師住在一起。但姚玲玲說,自從夏天的男友出車禍後,她就一直沒有回來住。可能是在醫院陪
床吧。姚玲玲答應等夏天回來後,把周教授找她的口信帶給夏天。
從公寓樓出來,週一峰只能悻悻地回家。畢竟,那個夏天在看護病人。這時候再去冒昧地打擾她總是不太合適。
第二天上午週一峰出門時,從家裡揣走了一個存摺——他的私房錢都在上面,這是連老婆都不知道的秘密——包括什麼獎金啊、過節費啊、課時津貼啊一類的。當然,那個三萬塊錢也一分不少地存在上面!
週一峰到學校東門對面的工商銀行取出了那筆一直讓他於心不安的錢。提到辦公室後就直接塞在了大班臺最底的抽屜裡。
等週一峰見到夏天,已經是一個星期以後的事情了。
那時雷鳴已經出院,夏天回到公寓後,姚玲玲把週一峰找她的事轉告給了她。於是她用手機給週一峰的辦公室拔了個電話。
接電話的正是週一峰。“小夏啊。你看你能不能到我這裡來一趟。有點事想找你聊聊!”——夏天很爽快地答應了,也並沒問週一峰找他有什麼事,但她隱隱地感到這和嚴浩有關。他們約好當天下午三點半,在週一峰的辦公室見面。
提前五分鐘,夏天叩響了醫學心理學教研室的門。
臨近期末考試和放假,老師們都不用坐班了。辦公室裡除了週一峰就沒有別人。
週一峰是為了等夏天才留守辦公室的。夏天也在門開啟的一瞬,看出了他的興奮與激動。
她曾是週一峰的學生。所以還是畢恭畢敬地喊了一聲:“周教授好!”或許是長時間照看病人沒有休息好,夏天的聲音有些沙啞。
“來了就好,來了就好!”周教授邊說話邊忙不迭地把夏天帶進小會議室。
落坐後,週一峰詢問了一下夏天男朋友的身體情況,表示了同情與慰問後,就把話轉入了正題。
“小夏啊!你應該認識一個叫嚴浩的學生吧?”週一峰雙手抱著一杯沏好的“獅峰龍井”慢悠悠地問開了。
“豈止認識啊,這幾天我們都在一起呢!”
“哦?”週一峰往前探了探身子,神色看上去頗感詫異。
“他是我帶的班上的學生。前幾天因為他是Rh陰性血型,還給我朋友獻了血。我都不知道怎麼感謝他才好!”夏天嘆了口氣,垂下頭去。
“原來是這樣!這段時間他們考試,我也沒見他。沒想還發生了這麼些事。想不到,想不到!”週一峰的一枝派克鋼筆在他三個手指間緩緩地轉動著。
“周教授,我倒聽他說,他在你這兒做什麼治療是嗎?”
週一峰心裡一震,差點要把手指間玩弄的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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