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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卡普?”
“我要在辦公室吃午飯,親愛的。幫我從餐廳拿點東西好嗎?
隨便什麼東西。無所謂。謝謝你,雷切爾。”
終於清靜了。保密電話默默地伏在沉重的底盤上,塞滿了微型電路、記錄卡和上帝知道是什麼的其它東西。當它再次響起時,很可能會是阿爾或諾威爾,告訴他紐約的事已經結束一一女孩抓住了,父親死了。那可真是好訊息。
卡普又閉上了眼。思緒和各式各樣的談話像巨大。懶散的風箏飄過他的腦海。意念控制。他們智囊團的人說麥克吉具備這種能力的機率極大。想象一下:像麥克吉這樣的人在卡斯特羅或霍悔尼身邊;想象一下他走到親共的泰德·肯尼迪身邊低聲對他說自殺是最好的選擇;想象一下這樣的人在各式各樣的共產黨游擊隊的領袖身旁。不得不將他除掉確實是一件讓他們丟臉的事。但是……能夠創造出第一個就可以再創造出第二個。
那小女孩。瓦里斯說她有在某一天能夠把我們的星球像射擊場上的飛盤一樣擊成兩半的力量……這當然很荒唐。瓦里斯已經瘋狂得和DH·勞倫斯小說裡的那個小男孩一樣了——那孩子會把獲勝賽馬的毛拔下來。命運六號已經變成了瓦里斯杯子裡的劣質咖啡,使他正常的思維能力發生了故障。她是個小姑娘,並不是世界未日時的武器。而且他們現在不得不依靠她,至少要有足夠的時間記錄她的所做所為。這樣就可以重新啟動命運六號試驗專案。如果能夠說服她為國家利益使用自己的能力,那就更好那就更好了,卡普正想著,秘密電話刺耳地響了起來。
卡普的脈博忽然加快。他一把抓起話筒。
第三章 曼德斯農場事件
當卡普和阿爾·斯但諾維茨在隆芒特討論恰萊恩·麥克吉的未來命運時,他們談話內容的主角正坐在夢鄉汽車旅館十六號房間的床上,打著哈欠伸著懶腰。清晨明亮的陽光斜射入室內。外面秋高氣爽,瓦藍的天空上沒有一絲浮雲。在白天,一切都顯得樂觀多了。
她看著躺在毯子下面一動不動的爸爸:只有一簇黑頭髮翹了出來一其它就什麼也看不到了。恰莉笑了。他總是盡力而為。
如果兩個人都餓了而他們只有一個蘋果,那他就會只咬一口而讓她把其餘的都吃下。在他醒著的時候,他總是盡力而為。
但是在他睡著時,他把毯子全搶走了。
她走進浴室,脫下短褲把淋浴開啟。在水變熱以前她上了廁所,然後走到噴頭下,熱水打在身上,舒適愜意。她閉上眼,微笑著。熱水淋浴最初的一兩分鐘是世界上感覺最美妙的時刻。
(昨天晚上你做錯了。)
一道愁雲掠過她的額頭。
(不。爸爸說沒錯。)
(把那個人的鞋點著了,壞孩子,非常壞,你喜歡特迪熊全身燒黑的樣子嗎?)
愁雲加重了。不安中又加入了恐懼和羞愧。她從來沒有完全有意識地想到過特迪熊,那熊只是存在於她的潛意識中。而且像往常一樣,她的負疚感好像完全集中體現在一股燒焦的糊味中。
這種糊味又帶來了父母俯身在她上方的模糊畫面:他們是大人,是巨人;而且他們被嚇壞了;他們很生氣,說話聲音高而清脆,象電影中巨石順山坡滾落。
(“壞孩子,太壞了!你不能這麼幹!恰莉!再也不要!再也不要!再也不要!”)
當時她幾歲?三歲?兩歲?一個人從多大開始有記憶?有一她曾問過爸爸這個問題,可爸爸說他也不知道。他說他記得自己有一次被蜜蜂蜇過,而他母親說那時他剛十五個月大。
這是她最早的回憶:俯在她身上的巨大的臉;像巨石從山上滾落的說話聲;還有像烤糊雞蛋餅似的焦味。那焦味來自她的頭髮。她把自己的頭髮引著而且幾乎把它們都燒光了。在那之後,爸爸提到了“求助”,而媽媽變得非常地不可理喻,先是大笑,後是大哭,然後再次奇怪地高聲大笑,爸爸最後不得不打了她一耳光。她記住這些是因為這是她惟一一次看到爸爸這樣對待媽媽。爸爸說也許我們應該想想如何為她尋求“幫助”。當時他們在浴室裡。爸爸剛才把她放到了淋浴噴頭下,所以她的頭髮都溼了。噢,是的,媽媽說,讓我們去找瓦里斯大夫吧,他會像以前那樣給我們許多“幫助”……然後就是狂笑,大哭,再笑,然後是耳光。
(昨天晚上你壞極了。)
“不,”她在嘩嘩的流水中喃喃地說,“爸爸說不是.爸爸說本來……可能是……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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