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第2/4 頁)
恰莉曾經問過他是否有必要每天來一次,因為她並不髒。
約翰——這就是他的名字——從他後面的口袋裡拿出一個又髒又皺的小本子,從胸前的口袋裡拿出一隻廉價的圓珠筆。他說:“那是我的工作,孩子。”
但在紙上他寫到:因為他們是一堆臭狗屎。
她幾乎笑了出來。但一想到頭髮起火,聞起來像她的特迪熊的那些人,她及時地止住了。笑出來是危險的,所以她只是裝做沒看見那張條或根本沒有理解。勤雜工的臉被毀得一塌糊塗,還戴著眼罩。她為他感到難過,有一次幾乎問起他那是怎麼回事——是車禍還是別的什麼——但那會比因他的紙條發笑更危險。
她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但她的每一根神經都這樣告訴她。
他的臉看起來雖然可怖,但他本人似乎非常可親。再說他的“臉並不比哈里森的查基·艾伯哈特更可怕。查基三歲時,他媽媽在烤土豆,他把整個鍋都倒在了自己身上,幾乎被燙死。後來,別的孩子有時會叫他查基漢堡或查基人型怪,這時查基就會傷心地哭起來。這真殘忍。那些孩子似乎不懂像這樣的事可能發生在:
任何一個孩子身上。在三歲的時候,沒有誰會很聰明。
約翰毀了容的臉並沒有嚇倒她。是豪克斯坦勒的臉嚇壞了她。豪克斯但勒大夫的臉與常人並無二樣,但那雙眼睛卻與眾不同。他的眼睛比那個“母親似的伴侶”更加可怕。他總是用它們來窺探你。豪克斯坦勒想讓她點火。他已經求了一次又一次。他把她帶到一間屋子,有時那兒會有一堆舊報紙,有時是些盛滿油的玻璃盤子或其它的東西。但所有的問題,所有假裝的同情最後都歸結為一點:恰莉,把它點著。
豪克斯但勒讓她害怕。她感到他有各式各樣的手段。
強迫她點火。但她不會那樣做的,除非她被嚇壞了。豪克斯但勒會不擇一切手段,他會無所顧忌地強迫她。一天晚上她做了一個夢,在夢裡她把豪克斯但勒點燃了。醒來時,她不得不把手塞在嘴裡以壓住自己恐怖的大叫。
一天,為了推遲那個無休止的要求,她問她何時能見到父親。這個問題她已經想了很長時間,但一直沒問,因為她知道答案是什麼,但這天,她心灰意懶,精神極度疲憊,於是這句話便溜了出來。
……洽莉調我想你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豪克斯但勒說。他指著小屋裡桌子上鋼盤裡的木屑,“如果你點燃它們,我立刻帶你去見你的父親。兩分鐘後你就會和他在一起。”在那雙冷酷、審視的眼睛下,他的大嘴咧了開來,“怎麼樣?”
“給我一根火柴,”恰莉說著感到她的眼淚要掉下來了,“我會點燃它們。”
“你只要用你的大腦就可以點燃它。你明白。”
“不,我不能。就是能,我也不會這樣做。這是不對的。”
豪克斯坦勒遺憾地看著她,他的笑不再那麼開心了:“恰莉,為什麼這樣傷害自己,你不想見你父親嗎?可是他很希望見到你。他讓我告訴你他一切都好。”
她哭了,哭得很厲害,哭了很長時間。因為她確實想見他,每時每刻她都在懷念他:都在渴望他雙臂的摟抱。豪克斯但勒看著她哭著,臉上毫無同情,歉意或慈愛,只有仔細地審視和算計。嗅,她真恨他。
那已是三個星期以前的事了。從那以後,她固執地不再提起父親,雖然豪克斯坦勒總是在她面前晃來晃去,告訴她說父親;良傷心,說他認為點火是正確的。而最壞的是她父親告訴豪克斯坦勒說他認為恰莉已不再愛他了。
她凝視著鏡子裡自己灰白的臉,聽著吸塵器均勻的嗡嗡聲。
清掃完地毯,他會給她換床單,然後再打掃一下,之後他就該走了。突然她不想讓他走,她想聽他講話。
起初,她總是躲在洗澡間裡直到他離開。有一次他關上吸塵器後,敲了敲洗澡間的門,焦急地問:“孩子,你怎麼了,你沒生病吧?”
他的聲音那麼和藹——而和藹。真誠的慈愛在這裡是如此難能可貴——她不得不勉強使自己的聲音保持冷靜,因為她的眼淚又要掉下來了,“是的……我很好。”
她等待著,想看看他是否也像其他人那樣打算繼續深入,企圖進入她的內心。但他只是走了開去又開啟了吸塵器。她的心裡反而有些失望。
又有一次,她走出浴室時他正在洗地板。他頭也不抬地說:
“小心地板滑,孩子,別把胳膊摔斷了。”他就說了這幾個字,但她再一次差點驚訝得掉下眼淚來——這樣的關心,簡單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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