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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呵，好，謝謝！”天恩也突然變得客氣了起來。

陳思敏並沒有馬上要走的意思。

“怎麼，還有事嗎？”天恩心裡突突地跳起來。

“沒了，沒了！”陳思敏咬著下唇，半晌抬起頭來，聲音細得像蚊子，“天總，喜歡嗎？”

天恩瞬間感覺臉在發燙，這種時候，這種場合，陳思敏怎麼會提這樣的問題。

“我是說，這花，你喜歡嗎？”陳思敏顯然看出了天恩的窘態。

“嗯，不錯，很不錯，謝謝了！”

“只要你喜歡就好。”陳思敏高興地說，“我先出去工作了。”

看著陳思敏有些歡快的背影，天恩的心被猛地蜇了一下。

席飛打來電話，說還有十分鐘就到了。天恩領著陳思敏，匆匆下樓，早早地站在金仕大廈的門口，迎候著商業銀行王主任的到來。對於天恩來講，這是第一次親自站在大廈門前迎候客戶。

遠遠地看見銀白色的賓士開了過來，陳思敏快步上前，拉開了車門，車門裡率先鑽出的是一個油光可鑑的腦袋，緊接著，鑽出一個矮胖的老頭。

“王主任，您好！歡迎歡迎。”天恩上前，熱情握住老頭的手。

王主任頭上幾棵稀稀拉拉的頭髮，像扶貧救災一樣被均勻地分配到了光亮的腦袋上。

一陣寒喧後，天恩領著王主任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陳思敏過來泡上茶，席飛過來打了個招呼，就把王主任交給了天恩。

王主任放鬆地坐在寬大的沙發上，望著天恩背後的落地窗，“天總，年輕有為呀！”

“不敢不敢！還得多仰仗王主任的大力支援。”天恩遞上一根中華煙，王主任擺擺手表示不抽。

“支援談不上，合作嘛，就要講究雙贏，所以想跟你們合作，就是看好你們實力。”

“王主任過獎了。”天恩謙虛道，“能與貴行合作，那是我們公司的榮幸呀。”

“對了，天總，恕我冒昧的問您幾個問題？”王主任說。

“王主任您太客氣，請您來就是給咱指導工作的，有什麼指示您儘管吩咐。”

“你們公司的資產規模怎麼樣？現金流怎麼樣？”

“這個嘛~，”天恩大腦在高速運轉，“還行吧，一年的現金流有個兩千來萬，小的可憐，小的可憐。”

“嗯，不小了，在K市的廣告行業，你們算數得著的啦。尤其是您那賓士，氣派，果然氣派！”

天恩跟王主任不熟，所以遲遲不知如何切入正題，也只好先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計劃一會兒在飯桌上再把合作的事情敲定。

這時，陳思敏打進來電話，說席飛在會客室等天恩。天恩撂下電話，讓王主任稍稍休息一下，自己處理個事情就來。

天恩走出會客室，見席飛在外面急得團團轉。

“怎麼回事？”天恩問。

“這老頭剛才在車上跟我殺價，一口咬定要一千五百元一塊！”

“一千五？！不可能，全行業也沒有這麼低的價。”天恩心裡一驚，天宇公司是K市社群廣告牌的老大，這個價格天恩聽都沒聽說過。

“我看王主任的意思，高於這個價格，咱就沒辦法做。”席飛急得臉通紅。

天恩能理解席飛的著急，這是席飛進公司一年多來最大的一單。

“來，你給我好好講講，跟商業銀行的合作背景。”天恩一直以來沒把席飛的商業銀行客戶當回事，現在有必要好好聽一聽。

“商業銀行主要定位成市民銀行，這是他們選擇社群廣告牌的主要原因。而且下個月就是商業銀行的改制成功5週年慶典，行裡上上下下都認為需要加大商業銀行的品牌宣傳，在廣大市民心中樹立新的銀行形象。這次他們的需求量大，一次就要兩千塊。”席飛在揀重要的說。

“關於王主任的個人資訊呢？簡短點。”天恩聽出了個大概，心裡有點譜了。

“聽說王主任明年就該退休了。”

“他能決策嗎？”

“能，這個事情據說行長辦公會已經透過，把價格談判權交給了王主任。”

席飛還想說下去，就被天恩揮手打斷了。“好了，王主任那邊不能耽誤太久了，你馬上給我準備一份合同，價格先空上，我先過去了，等我的電話。”

天恩心中基本有譜了，不需要再聽下去。這就是天恩的作風。憑藉天恩多年的從商經驗，商業銀行的這個單子，已十拿九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