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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你認得他的模樣,派人畫了畫像,挨家挨戶的找。”陳也升說完這些,便有些洩氣的坐了下來,“人手你想要多少便說,只是有一點,明日的這個時候,我要看到活人。”
那人眉心一跳,便硬著頭皮應了一聲,才逃一般的離開了陳家的書房。
陳也升揪著眉在書房裡來來回回的走了半天,才狠狠的拍了一下身前的鐵梨象紋翹頭案。到底是文臣,焦躁之下力度也沒控制好,這一掌下去,陳也升整張臉都扭曲了。他倒吸了一口冷氣,一顆心便如這吸進去的氣體,變得有些涼了。
肖霖雲公然作對,林如海態度不明,似乎是從蜀地挖掘到什麼資訊的男子,詭譎的時局。
陳也升煩躁的一袖子揮掉書桌上的托盤和茶點,飛快的研了墨,便坐下來修書一封給了遠在京師的六皇子。
而重新安靜了起來的肖府中,還是那個不起眼的小院子裡,趙淵卻依然躺在那張和整個屋子格格不入的床上。他已經重新梳洗過了一遍,昨日裡的狼狽神色已然不復存在。這個少年斜躺在疊得整齊的天青色貢緞被子上,身上的傷上了藥,短時間內都是不能動的。
“太太,老爺。”趙淵之前便聽到了腳步聲,聽到外間丫頭請安的聲音,便微微撐起身子。 “可不要起來,小心傷口又裂了。”肖霖雲走在前面,人早已經轉過屏風,看到趙淵的動作,就連忙制止。
趙淵也不多禮,只是由躺著變成了半坐著。
“這位是我的夫人,想必你們之前定是見過了。”肖霖雲剛說完,孟氏便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
趙淵便點了點頭,聲音裡帶著一絲感激:“在城外見過,子深還要感謝夫人的活命之恩。”說完,趙淵又像是想到了些什麼,接著補充道,“子深是我的字,是我母親生前給我取的。”
大興朝的習慣是男子到了弱冠之年才會由長輩賜字,趙淵如今只有十二歲,他的情況卻顯然有些不同。
和佳公主當年下嫁護國公府的嫡長子趙霽,乃是趙皇后牽線,今上賜婚。只是那趙霽風流是出了名的,若是今上有一分疼惜和佳公主的心思,也不會讓和佳公主嫁給那樣的男人。
那趙霽迎娶了和佳公主,倒是還好了個兩三年,只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皇家長大的公主,即使沒有母親依仗,終歸也是金枝玉葉,身上自然帶著一分傲氣。之後,京中的夫人們便都知道,和佳公主和駙馬不合。公主長年居於上房,駙馬也只是偶爾去一倆趟。
後來,和佳公主產下一女,卻因為血虧虛弱致死,三年後趙霽在迎娶繼室前一個月便暴斃而亡。 這些年來,談及和佳公主,哪位夫人不會感嘆一句呢?
假若吳皇后在世,不說和佳公主日後會怎樣,但是絕對不會被指給趙霽這樣的人。而如今,趙霽暴斃,趙淵還小,護國公便把自己早年間就分出府了的二子接了回來。
而趙淵,本來應該是皇親國戚,正所謂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卻被人從蜀中追殺著一直狼狽的逃到江南來。
孟氏想到這裡,心一軟,眼睛裡就更柔和了。
“我也只是幫了一些小忙。”孟氏便挨著肖霖雲坐了下來,又問道,“只是我怎麼也不明白,世侄怎麼會在那庵中,又怎麼進到後殿裡了?
”
當日他們接到趙淵的飛鴿傳書,說被困在普陀庵中,孟氏當時便有些奇怪。只是當時的情況不容她想那麼多,連忙讓人套了馬車直奔西郊。
“我一路到了揚州,便躲進了那尼姑庵對面的一個寺廟中,但是不久之後便有人來搜查,山下又被人守的嚴實。迫不得已之下,我見寺廟對面有座庵堂,便下到山崖底,又繞道對面爬了上來,只是沒想到那裡卻是那尼姑庵的後殿。”趙淵一口氣說完這些話,便按了按肋間。
孟氏倒抽了一口冷氣,趙淵身上本來就帶著傷,再加上攀上山崖。雖然他語氣間說的很是輕描淡寫,但孟氏卻知道那段時間他必定是很辛苦。她鼻子一酸,想起來若干年前她還未出嫁的時候,在十五的宮宴上看到的和佳公主,心中越加不是滋味起來。
這沒了母親依靠的孩子,自然是比尋常人辛苦的多。
“我在後山上躲了一夜,白日裡看到有間廂房的門是開著的,便躲到了樑上。幸好肖夫人來的及時,不然我恐怕就是死在那裡也沒人知道了。”趙淵自哂了一句,臉上的表情倒是很平靜。
孟氏便嘆了一聲,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嘆息什麼。半晌之後,她才恍然間回過神來,卻聽到肖霖雲已經和趙淵說了幾句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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