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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她這個親孃都比了下去。
王夫人氣的喘了一口氣,甚至都不想進屋去見那幾張她討厭的臉。她狠狠的看著院子裡的那一叢紅白色相間的秋海棠,臉上猙獰的表情不知怎地就沉了下來。
“當年我還以為她過不了那個冬天呢,你說她怎麼還沒死呢,死了不是挺好的嗎?”王夫人突然之間幽幽的說道。
雖然她聲音小,但是站在她身邊的周瑞家的聽到王夫人說的是什麼之後,早已經嚇個半死了。她立刻左右看了一下,雖然見周圍沒人,守著院子的婆子也隔得遠遠的,但聲音裡還是帶著十足的恐懼:“二太太這是說的什麼話?以後這話可不能在人前說的,說出來便是禍端。”
王夫人也從怨恨之中回過神來,恍然間意識到了自己之前說了什麼,王夫人心中不但不覺得後怕,反而生出了一股奇妙的快意。
只是她也知道周瑞家的話說的沒錯,便收斂了臉上的神色,平息了心中洶湧的火氣,又木著一張臉進了裡屋。
王 夫人這般恨賈敏,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她做姑娘的時候便不是能說會道的,在家中幾乎得不到重視,處處都被自己的妹妹壓了一頭。好不容易在自己妹妹豔羨的目光 中進了賈家,想著終於能夠揚眉吐氣了,卻沒想到賈家的事情根本輪不到自己做主,她又被自己的小姑處處壓了一頭。
而這一次她受的委屈更多,即使在家中得不到重視,但是當家做主的是她母親。她怎麼說也是王家的姑娘,除了不被人重視,還能受多少委屈?
但是她進賈家是做人媳婦的,上面還有一個成了精的婆母,下面還有一個跟她不親還處處搶她管家權力,害的她差點進不了賈家大門的小姑子。姑娘在孃家便都是嬌客,更何況這個敏姑娘還是自己婆母的心頭肉,那幾年她受的委屈,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而這一次,在她接管了賈家之後,那個病秧子賈敏又回來了。從她要上京的書信到賈母手中至如今,王夫人心中沒有一刻是歡喜的,她恨不得賈敏這個人永遠都不要出現在自己跟前了。但是賈敏還是被老太太好生的請到了賈家,時時刻刻在她眼前晃著,時時刻刻都有人提起她。
不但如此,賈敏一來,林家的那個姑娘一來,她的寶玉就變了,這才是讓王夫人最恨的地方。那個病秧子若是永遠病著那該多好,最好是病的下不了床,死在了揚州才好。這樣一來,她便不會出現在自己跟前,勾起自己那麼多憋屈的回憶了。
王夫人雖然恨,但也只是木著一張臉進了屋子給賈母請了安,便只是坐在一旁的太師椅上不再說話。
而她進來坐了好久,寶玉也只是待在寶釵身邊,只是初進來時給她請了安。再看看一直在賈敏身側的皓玉,王夫人心中徒然漫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意。
而和寶玉說話的寶釵自然是眼觀六路的,見王夫人森然的往她和寶玉的方向看了一眼,臉上的落寞不加掩飾。寶釵心中“咯噔”一下,不禁敲起小鼓來了。她這個姨媽是什麼性子,不說上京之前就聽薛姨媽說過無數遍。就說這幾日接觸下來,薛寶釵便能看出一二。
她便勉強的笑了笑,推了推坐在她身邊的賈寶玉,輕聲道:“我現今有些乏了,姨媽一個人坐在那裡,你去跟姨媽說說話也好呀。”
賈寶玉扭頭看了王夫人一眼,見她臉上蔫蔫的,便以為她身上不舒服,連忙小跑的湊到了王夫人跟前。
王夫人見寶玉過來,又是噓寒問暖的,心中好歹是舒坦一些了,望著薛寶釵的眼神也緩和了些,不像之前那般鋒利的跟刀子似地。
薛寶釵鬆了一口氣,背上早已經被汗浸溼了。雖然她這個姨媽平日裡叮囑她,好歹和寶玉是親戚,平日裡多走動些也是好的。可是寶玉真跟她親近的時候,這個姨媽又常用恨不得吃了她的眼神來看著她。
寶釵心中煩悶,想著這件事情晚上還是應該回去跟自己母親說說,便只是扭頭和旁邊的探春說起話來。
因為被鳳姐打了岔,賈敏又念著賈母畢竟是她親母,便想著不再提這件事情,只是和賈母說著小話,無外乎是說那日在西寧王府看的那幾出戏。
賈 敏帶回來的元春的訊息,賈母一個字都沒有跟王夫人透露,因為她實在是不知道怎麼說出口來,便想著好歹緩一緩。只是讓賈敏向西寧王妃打探訊息的主意,還是王 夫人隱約的在賈母跟前提起的,聽到賈敏說西寧王府,王夫人自然是支起耳朵聽著。只是聽了半晌,賈敏似乎絲毫也沒有提起元春來。
王夫人便以為賈敏許是為了林家,壓根沒提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