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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管家複雜的看了一眼屏風,卻無法看清楚黛玉此時的神色。
姑娘從小聰敏,林管家從林如海平日的言語中便可以聽出來。只是現如今她只有七歲,卻把人情世故做到了這個份上,著實是長了一顆玲瓏心。
林管家嘆了一聲,神色中多少是有些感慨的。姑娘從出生起便是體弱多病,從學會吃飯起,便學會了吃藥。而皓哥兒,也因為早產自小身子便比尋常人弱上幾分。他是林家的老人了,對林家自然比其他人多懷揣著一份感情。
但是現在,姑娘和皓哥兒的身子一日比一日好,姑娘難得的聰敏,皓哥兒瞧著也是個心思剔透的。想著前幾年他伺候林如海的時候,每當說起這一雙子女,老爺臉色便有些暗淡。現如今,說起皓哥兒和姑娘來,即使刻意壓了,老爺神色間也是帶著幾分笑意的。
想著,林管家的神色便恭謹了一些,想了想,他才回道:“也不瞞著姑娘,這一趟確實是在外間遇到了一些事,這才被絆住了腳。”
新皇登基,這民間也有相應的慶祝活動。從新皇接受百官朝賀之後,便坐著御輦在皇宮附近的幾條街道上游巡,意為與萬民同慶。
是以天還未亮,這幾條街道便被重重封住,只留了兩條過道供百姓出入。
而街道兩邊的商鋪在今日都不準開放,只留下了沿街的酒樓。而離林家不遠的平德南街正是遊巡的道路之一。
只是誰不想看天子的近顏,況且這平德南街只和安平街隔了一刻鐘的腳程。林管家見這般近,既然皓玉想看看熱鬧,索性在平德南街的酒樓上待上小半個時辰,比他們這般在街道上逛要安全的多。
誰料這平德南街的酒樓幾乎都被人整層樓的包下,好在肖家在平德南街還有一家酒樓,林管家先前便跟著林如海去過。那掌櫃的見到林管家,自然就認了出來。這小包間已然沒有了,他便把皓玉安排在了二樓臨窗的一張桌子上。
皓玉至出生以來,還是第一次見這般盛大的場面。新皇的遊巡御輦還沒有過來,街道上早已經有蜿蜒的舞龍隊伍緩緩的走過,到處都是喧囂的聲音。
掌櫃早已經吩咐人擺了茶和點心,皓玉的心神卻早已經被樓下的事物吸引住了,哪還有心思管面前擺的是什麼。
皓玉足夠幸運,等了小半個時辰,御輦便從旁邊的街道上轉了過來,皓玉才知道,從上面看根本就看不清楚什麼,今上的御輦周圍掛著垂簾,他又是從上到下的視角,根本看不清簾子後面的人真正的模樣。
饒是如此,御輦經過的時候,整個平德南街還是呼聲震天。
御輦走完整個平德南街,也不到一刻鐘的功夫,緊接著後面又來了一列舞龍的隊伍。皓玉想著和黛玉說好的時間恐怕到了,正想著跟林管家說打道回府,卻聽到旁邊的小隔間內突然傳出了喧譁聲。
皓玉皺了皺眉,也沒大多在意的就往那個隔間門口走過去。還只是剛剛接近,那個隔間內便突然發出了好幾聲清脆的碎裂聲,然後又是幾聲沉悶的響動,中間還有哀嚎聲。
到如今,皓玉便知道這裡間必然是發生了什麼糾葛。只是這也不關他的事,皓玉想著便頭也不回的往樓梯走去,卻沒料到那隔間的門突然之間被推開,幾個人便急速的從隔間內竄了出來往樓道這邊逃。
大概是沒有見到站在樓梯口的皓玉,其中一個竟然直直的往皓玉撞了過去。眼見著快要從樓梯口滾了下去,皓玉連忙扶住了樓梯上的扶手,最後終歸是被那人撞得跌在了地上。
皓玉的步子比較快,這件事情又發生的突然,再加之酒樓裡本來就擁擠,家丁留了一些在樓下的後院,林管家便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皓玉跌了下去。
他也急的幾乎都快跳了起來,連忙推開皓玉旁邊的那人,一把攙起了皓玉:“皓哥兒沒出什麼事吧,可是有撞到,傷到哪裡了?”
皓玉動了動,見身上沒有什麼不適之處,他看了樓道一眼,慶幸自已抓穩了扶手。不然從這樣高的地方跌下去,恐怕半條命都會沒了。
“這位公子怎麼這般莽撞,好在今日沒什麼事。”林管家便抱怨了一句,又看了看皓玉,見他只是衣裳上沾了些汙漬,並沒有受傷,好歹是長鬆了一口氣。
那個從隔間內衝出來的男子也跌坐在了地上,他聽林管家這般說,便猛然間抬起頭來,臉上的表情兇狠的嚇人。
他站起來上下打量了一下皓玉,見他身邊只帶了兩個人,眼神便兇惡了起來:“什麼叫沒事,他沒事,爺還有事呢。”他聲音壓的有些低,說完一把抓住皓玉,就往樓下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