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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緣看了黛玉一眼,見林如海一臉緊張,便說道:“就去不遠處的沁湘亭便好。”
林如海點了點頭,又讓芷蘭和春緋二人陪著,自己則是轉身出了二門。將近年關,又要忙著年後交接,衙門裡的事情也很多。只是了緣來扶脈的時候,林如海都會抽空回來,待不了一會兒便又要匆匆回衙門裡。
賈敏勸了幾次,林如海依舊如故。見他如此,賈敏便也不再說了。
把芷蘭和春緋打發遠了一些,黛玉才鬆了一口氣在圓椅上坐了下來。也許是賈敏終於安然無恙了,她看了一眼了緣那張滿是皺紋的臉,心中最終還是泛起了一絲同情:“喂,我說,你真的要去找那個癩頭和尚嗎?你知道他在哪裡?”
她前後的年紀加起來其實也跟了緣差不多,在他人面前叫一聲大師是迫不得已,若是在這種情況叫的話,恐怕了緣自己都會覺得可笑吧。
“當然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說什麼叫大荒山,其實也就是一個小山丘裡。”了緣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
黛玉看著了緣,張了張嘴,但是想問的話終究是沒有問出口。
既然了緣能回去,那她呢?她是不是也能跟了緣一樣,依靠著什麼媒介回去。
從了緣坦明身份的那一天起,黛玉便在想著這個問題。只是能不能回去還是兩說,原著中這個時候黛玉並沒有死,癩頭和尚恐怕不會輕易答應送她回去。當然,這也許只是她心中潛意識想留下來的藉口而已。
她捨不得這裡,捨不得林家。
如果真能回去,如果她就這樣回去了,將來說不定會悔的腸子都青了。
“你想問什麼?”了緣之前還在喋喋不休的說話,突然之間停了下來問道。
黛玉搖了搖頭,怕自己忍不住會問出口,便連忙說道:“沒什麼,既然這樣你就快走吧。”
了緣若有所思的看了黛玉一眼,才笑道:“走之前不是要先算一算賬嘛。”
說完了緣便看了看四周,芷蘭和春緋已經被黛玉支到遊廊外面,根本就看不大清沁湘亭裡的情況。他見四周都無人注意,便拿出了一個半根食指大小的小瓷瓶遞給黛玉,還附上一把小巧鋒利的刀。
“你也別說我沒為你考慮啊。”說著他便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瓶子,“聽說這裡的女孩子是不能留疤的,這瓶藥就留給你了,每天早晚塗兩次,半個月之後保證不留痕。”
黛玉面無表情的盯著了緣:“不是說只要三滴血嗎,用針就可以了,拿刀出來做什麼?”
了緣訕訕的笑了一聲:“哎呀,誰知道那和尚說的三滴到底是指的多少,多多益善嘛。”說完他打量了一下黛玉的臉色,又說道,“反正都是挨一刀,你就看在是老鄉的份上幫幫我啊。要不這樣吧,你告訴我你是哪裡人,還有家人沒有,我給你帶句話。”
黛玉怔愣了一下,才苦笑了一聲:“不用了,他們也許早已經淡忘了,要是你突然間提起來……他們說不定把你當瘋子。”
嘆了一口氣,她又繼續道:“算了,你說了不會留疤的,動作快一點。”說完她四下看了看,見人都離得遠,便在石桌下面伸出了手。
了緣的手法倒是很快,在黛玉手臂內側劃開一道小口子,小瓷瓶擠了小半瓶的血。他還意猶未盡的想要多擠出來一些,卻被黛玉瞪了一眼,才連忙收手。
黛玉把了緣給的膏藥塗在傷口處,本來就不再滲血的傷口立刻就止住了。黛玉掩好袖口,又聽著了緣嘮叨了一會兒,這才裝模作樣的送走了了緣。
半個月之後,黛玉才知道了緣根本就騙了自己。雖然膏藥抹了半個月,傷口確實是沒有留疤,但是卻有一條細小的淡粉色痕跡。若是不盯著看的話自然是看不出來,但是若是仔細的盯著看,還是會發覺和膚色有些差距。
只是那個時候了緣早已經不見行蹤,沈大夫也說了緣這幾年來四處遊歷,居無定所,連他也找不到。
黛玉想著那道痕跡根本不明顯,況且這個傷口也不知道如何跟沈大夫說明,便也就不了了之了。
賈敏解完毒之後便已經到了十一月底,各家的年禮便要準備著了。再加上一到臘月,各地的莊子和鋪子的管事們便要來林府交賬了。
這日賈敏便跟林如海提到此事,卻是滿心的擔憂:“了緣大師說這兩年之內都不得勞神,現下卻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往年都是陳嬤嬤和芷萍在旁邊幫襯著我,只是今年若是真的讓陳嬤嬤和芷萍一手操辦,沒個主子倒也有些不像話。”
賈敏中毒之事林如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