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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寶玉還在那裡哀叫著,賈政便一眼看到了在門外探頭探腦的茗煙。賈政便想起來茗煙原先是跟著賈寶玉一起過來的,如今從外面回來,定然是被賈寶玉打發著去老太太那裡通風報信去了。
這樣一想,賈政又無端的被挑起來了一絲怒氣。
就是因為長於婦人之手,賈寶玉就有什麼奇怪的“女兒是水做的,男兒是泥做的”這樣的言論。只是賈母到底是賈政的母親,她一心袒護這賈寶玉,況且她年歲也大了,賈政也不好跟她對著來。
想到賈母待會兒又會趕過來,哭鬧一陣子又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賈政心中不甘,見那兩人還在有氣無力般的打著賈寶玉,便狠狠的說道:“你們兩個給我狠狠的打,若是今日不把他打的皮開肉綻的,小心你們自己的皮。”
那兩個長隨心中一跳,互相看了一眼。見賈政實在是動怒了,又想著到底也只剩下一半了,也就加大了力氣。
賈寶玉先前還在“哎哎”的叫喚,如今卻是嘶嚎了起來,可見是真的痛了。沒幾下功夫,他青白的長衫上面,便沁出了血跡。
外頭的茗煙聽到賈寶玉撕心裂肺的喊聲,心早就涼了半截了。雖然是賈寶玉捱了打,但是他在二太太和老太太跟前也討不了好去,必然是要被敲打一番的。
正當他急的抓耳撓腮的時候,遠遠的便見到眾人抬著轎子匆匆的往這邊走過來。下了轎子,卻是老太太和二太太一塊來了。
茗煙精神一震,便連忙迎了上去:“老太太,二太太,快去看看吧,二爺恐怕是被打的血肉模糊了。”
賈母一聽這般嚴重,那還得了,扶著鳳姐幾乎要昏厥了過去。
鳳姐連忙安撫住賈母,一便急促的往前走著,一邊啐了茗煙一口:“有你這般胡說的嗎,若是老太太被驚著了,看我不揭了你的皮。”
茗煙只能賠小心的跟了上去。
賈母走的很快,進了院子的時候,賈寶玉還有兩棍子沒挨。只是那兩個隨從見到賈母進來,哪裡還敢在繼續打下去,連忙放下了棍子垂首立在一邊。
“我的寶玉呀,是誰這般狠心,竟然把你打成了這副樣子。”賈母見到賈寶玉快要斷了氣的樣子,幾乎嚇得肝膽俱裂。
王夫人此時早已經心痛難忍,只是她丈夫教訓自己的兒子,她自然是不好出面,便只是扶著賈母上前。見賈母撲倒賈寶玉跟前,王夫人便站在一旁掉淚。
“你真是有出息了,是不是見不得我們好過。平日裡你見了寶玉,不是打就是罵的,我想著你這樣是教導寶玉,便忍著沒發作。如今你倒是好了,把人弄成這個樣子,你心裡便都舒坦了?”賈母轉過頭來,臉上還帶著淚,只是語氣裡嚴厲了幾分。
“母親這樣說,兒子不知如何回答。”賈政見賈母動了怒,便主動跪了下來。
“你也不必想著找藉口了。”賈母冷笑了一聲,“左右是我們祖孫二人在這裡礙了你的眼,我這便收拾了回金陵去罷。快,去套了馬車,我們這就走。”
被賈母指著的那個小廝只是諾諾的應了兩聲,卻絲毫沒有任何動作。賈母這般的氣話這兩年只要遇到了賈政為難賈寶玉的時候,也是時常說的,只是沒有任何一次是真的走了的,是以那些下人們倒也沒一個當真的。
“還傻站在這裡做什麼,快把藤椅抬過來,把寶二爺抬回院子裡去。”鳳姐見賈母制住了賈政,聲音也大了起來,“一個個都跟個木頭一般的站在這裡。”
院子裡便忙亂了起來。
賈母又訓斥了賈政幾句,見賈政一一應著絲毫沒有反駁,心中的氣也消了一些。多少是顧忌著賈寶玉身上有傷,賈母便不再久留,等藤椅抬過來之後,她朝著賈政狠狠的“哼”了一聲,這才帶著王夫人和鳳姐一行人出了院門。
賈寶玉回來之後,自然是請宮中的太醫來看過了。好在那兩個隨從知道分寸,只是皮肉傷,到底也沒有傷筋動骨的,只要靜養一段時日便可以好完全了。
送走了太醫之後,賈母這才發覺黛玉竟然不在這裡。既然史湘雲都知道賈寶玉受傷了,尚且還過來瞧瞧,怎麼黛玉竟然這般無動於衷。
賈母嘆了一聲,心中難免有些力不從心了。黛玉到底不比湘雲,湘雲是從小和寶玉一處長大的,這其中自然是有情分在。而黛玉自小在揚州長大,來京中的日子雖然有一年半載了,但是進賈府的時間少,和寶玉見面的時間更少。
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的賈寶玉,雖然意識還不怎麼清醒,但還是痛的一腦門子的汗。
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