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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麝月平日裡是個默不作聲的,但是論起手段來。卻是比襲人還要厲害幾分。薛寶釵便在一旁冷眼看著她們二人鬥法,也讓賈寶玉看一看他身邊這些丫鬟的醜態。
而讓薛寶釵最為失望的,就只能是賈寶玉了。
若只是丫鬟們不知尊重,她尚且還能治一治,只是賈寶玉卻是風*流到了骨子裡,只要稍稍整齊一些的丫鬟,他便要多看幾眼。不但是怡紅院裡的丫鬟們,便是她陪嫁帶過去的幾個丫鬟。整日裡被賈寶玉撩撥,恐怕也有了其他的心思。
況且賈寶玉雖然有些歪才,會做幾首詩,卻對科舉一點興趣也沒有。逼急了他,不是甩下臉子拔腿就走,便是說剃了頭做和尚去。也好過跟那些祿庸們為伍。
而王夫人每次讓她立規矩的時候,說的都是讓她督促賈寶玉讀書的事情。若是賈寶玉幾日沒有大的進益,王夫人自然是捨不得責備賈寶玉,便拿了她來開刀,倒是平白讓她受了不少委屈。
不單單如此,近來王夫人往宮中使的銀錢多了,又不想動自己的陪嫁,便把主意打到她身上來了。
只是薛家除了她這個姑娘,還有薛蟠這個日後要當家的男子,她母親雖然心疼她,也不可能讓她把整個薛家的銀錢都搬到賈家來。即使薛家確實是給了大筆的嫁妝,那也是她的陪嫁,王夫人還真有臉面動這些心思。
薛寶釵冷笑了一聲,又想起素日裡賈寶玉還是林妹妹、雲妹妹不離口,卻也不知道他口中的這些好妹妹,如今沒有一個不避著他的。也只有她自己,陷進了這一灘泥潭裡,若是單單靠著賈寶玉,只怕等不到誥命加身那一日了。
想到這裡,薛寶釵的眼神便帶上了一絲嫉恨。
黛玉嫁進護國公府,不久便有了一品的誥命,明明之前還是姐姐妹妹相稱的人,如今倒是要向她行禮。而且前段日子還聽說,護國公府二房年後便搬了出去,黛玉如今已經當家了。
而她嫁進賈家,鳳姐雖然早已經放了權,卻還有王夫人在上頭牢牢的把著。得罪人的事情倒是件件都指揮者她去處理,好處卻都讓王夫人自己給佔了個乾淨。
真是同人不同命,越想心中越是嫉恨。
薛寶釵木著神情坐在一旁,臉上的笑意都有些僵了,這才瞧見黛玉由兩個丫鬟攙扶著,從簾子後頭走了進來。
“身子重了我不敢大意,倒是讓鳳姐姐和寶二奶奶久等了。”這兩個稱呼,卻是親疏立顯,鳳姐笑了笑,卻是意外的看了一眼薛寶釵。
“你小心些也不為過,聞音,趕緊扶著你們夫人坐下來。”鳳姐連忙起身上前幾步,待到黛玉坐下來了,這才落座。
待到知雅上了茶,鳳姐這才跟黛玉寒暄起來,她膝下有兩個孩子,自然是跟黛玉說起瑣事來。王熙鳳和薛寶釵本來便來的不算早。如今只是說了一會兒話,日頭便到了正中,黛玉少不得留了飯,她們二人卻也沒推辭。
鳳姐倒是跟黛玉說了許多話,黛玉也是在府中悶的太久了,二人倒是相談甚歡,最後還是薛寶釵主動提出了賈元春的事情,卻是在見到趙梓清之後。
撤了午膳之後。趙梓清便來尋黛玉說話,卻也覺得屋子裡有生人拘束了,便只是讓丫鬟進來跟黛玉說了一句,便轉身去了西院裡。
而薛寶釵看著趙梓清的背影。這才問道:“方才來的那個,想必就是前幾日被冊封的常寧縣主。”
黛玉點了點頭,又聽薛寶釵問道:“前幾日裡倒是聽說如今已經定下了,說的可是哪家?”
鳳姐看了薛寶釵一眼,趙梓清定給了正陽侯嫡子,這件事情在來時便是清楚的,薛寶釵如今這樣問,也算是沒話找話說了。
只是黛玉的表情卻絲毫未變:“與正陽侯府訂了親。”
“曹家那位少爺我也遠遠見過一次,聽說如今已經是秀才了。正等著明年考科舉呢。”鳳姐便連忙在其中插了一句話。
薛寶釵冷不丁又被“科舉”刺了一下。
賈寶玉還未考童試,便連秀才也不是。今年本來是打算讓他下場考童試的,只是賈寶玉死活不願意,又急的大病了一場。
賈母素來是溺愛賈寶玉的,見賈寶玉如同心智迷失的樣子,連著把她和王夫人教訓了幾天,等賈寶玉緩過來了這才作罷。賈政已經外任去了。家中自然再也無人能管賈寶玉,因此這場童試,便是無人再提了。
薛寶釵嘆了一口氣,又想起臨走之前王夫人說的話,宮中的賢德妃好,寶玉和她自然也會好。又說鳳姐畢竟是大房的人,還隔著一層呢,如今她連這個家都不怎麼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