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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冽反手握住我,無奈地笑了出來,拂開我額前仍有些汗溼的碎髮,柔聲道:“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好了!安心睡吧,我會叫醒你的。”
我恍恍惚惚地衝他笑,也不知那笑是悲是喜,是痴是狂,緩緩地閉上了眼。漆黑中,還有徐冽寵溺的笑容,溫暖的懷抱,以及那抹……青衫銀絲殘血紅的身影……
很久很久以後的今天我還常常想起,如果那天晚上以前徐冽真的叫醒了我,如果那天晚上恰好沒有月亮,如果我沒有再回到那個無邊無際的地獄沙漠,那麼,也許一切就會不同。無關乎好壞對錯,只是,不同而已。
千年後的天空
黃色織成心痛
漫天風沙隔絕了時空
渾身好痛,細碎的、大面積的、灼熱的、乾渴的,各種痛聚集在一起,折磨著我的肉體和精神。我低低呻吟了一聲,乾裂的唇滲出幾滴血,與嘴裡的血腥味融合在一起。
“公子!”
我聽到有人在叫我,他在叫我什麼?
“公子……公子!”
公子?誰……在叫我公子?我怎麼會是公子呢?我叫……
“公子……”一雙手將我扶了起來,隨後有東西遞到了我唇邊。那是飢渴者的本能,碰觸到水的本能,我就著那壺口慢慢吞嚥,心中想著:這水真難喝,卻仍是不肯停。
湮沒,湮沒
你我的夢
“公子……你覺得怎麼樣?”又是那個聲音在叫我,清清的淡淡的涼涼的,讓周身的灼熱都消去了好幾分,暖暖的憂心的又讓我忘了身上的痛。可是,為什麼叫我公子?我叫……
對了,我叫什麼呢?是伽藍……林伽藍嗎?還是……
“公子?”一雙手抱著我,微微的顫抖,又輕輕將我放在地上,地上好熱,我往他的懷中縮去,那裡有水一樣的味道。
“林伽藍!你想裝死到什麼時候?!”
誰?是誰在罵我?罵得那麼兇,那麼痛心疾首。可是,我叫伽藍嗎?我叫林伽藍嗎?還是……臨宇,秦臨宇。
如果相逢是一場夢
我早已將它埋葬在千年前的沙漠
連同你溫柔的臉龐
“公子……睜開眼……”那是清冷的聲音,卻矛盾地帶著溫暖和傷痛,“讓我……讓屬下……知道你還活著。”
不要用那樣悲傷的口氣,不要有那麼熾熱的懷抱,求你,因為,我的心好痛。彷彿好久好久以前就那麼徹骨地痛過。
“公子……求你睜開眼……”
求你啊……他怎麼會說求你……不要說求,不要用那樣絕望的語氣,你可是……可是……
刺眼的光線帶著熱度射入我眼中,我閉了閉眼,任由眼淚滑落。
“公子!”他大聲叫我,“你怎麼樣?”
“痛……”我低低呻吟著,“渾身都痛。”
他環住我頸項的手輕柔而小心,將我的頭擱在他腳上:“公子,別怕,有知覺就沒事了。”聲音輕緩,淡淡,甚至虛弱,完全沒有剛剛的氣勢。
我睜開眼對上那雙漆黑的眸子,只是一瞬,我卻心神俱顫,眼淚如洪水般湧了上來。
“亦……寒……”我用嘶啞的聲音叫他。
破碎虛空
請讓我繼續等待
眼前的人面色慘白嘴唇卻泛紫,眼前的人頭髮散亂滿面鬍鬚,眼前的人雙眸再沒有以前的星光整個面頰都凹陷了進去,眼前的人,瘦得虛弱得狼狽得比那街邊乞丐還要不如。
這個人,怎麼會是亦寒?究竟是誰把他變成這樣的?
耳邊有誰在不屑地輕嗤,我抬頭卻什麼也沒看見。我顫顫地伸手撫上那張早已看不出原來面貌的臉,銀色髮絲拂過我的手背,卻像一把刀割在我心頭。
是啦!我怎麼會不知道是誰把他害成這樣呢?
“亦寒,”我哽聲哭泣,“都是我!都是我!把你害成這樣!”
我的夜空不再有你的星座
許多年前的夜晚
你早己化做流星
我在下面揮手
你卻慢慢的擁抱了太陽
“公子,別傻了。”他輕輕地虛弱地抓住我的手,身體搖搖欲墜彷彿隨時會倒,可他卻還是扶住我,將水袋湊到我唇邊,柔聲道,“公子,你受了傷,必須多喝點水,才能走出這個沙漠。”頓了頓,他黑眸閃過一絲清亮的光芒,“慢慢喝,不要急,水還有……”
我忍著淚,唇含上他固執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