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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吃過晚飯,已是華燈初上了。金鑲玉擁著被子坐在床上,用手指狠扯著被頭,嘴裡輕輕嘟囔:“我揪你的頭,揪你的臉,揪你的鼻子……”邱殘月擁著劍坐在桌邊,也不理她,好像是在盤算著什麼。
金鑲玉停止了動作,瞟著邱殘月,轉轉眼珠子,慢慢走下床來,找掌櫃的要了兩壺酒,幾個冷拼,自己端進屋來。
她把酒菜放在桌子上,親手倒了兩杯,溫柔地道:“喂,漢子,別成天像死了爹似的,板著個臉……”她話出口,自覺失言,臉上竟也一紅。心道這下死木頭又要不高興了,不想這次邱殘月竟然破天荒地笑了,這是金鑲玉第一次看到他笑,笑起來的時候彷彿萬年的冰原突然吹來了春風,綻開了鮮花一般,金鑲玉竟看得痴了。
邱殘月笑道:“是啊,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應當對酒高歌,極時行樂才是。”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將空杯一翻,道,“我們一人一杯,喝個痛快!”金鑲玉喜得眼角眉梢都泛起了笑容,她膩到邱殘月懷裡,嘴裡輕哼著把自己那杯酒喝了下去。
二人喝個不停,兩壺酒喝過,金鑲玉已是滿面飛春,紅潮湧現,醉意衝上來。雙手摟住邱殘月的脖子,一張小嘴亂親。邱殘月笑道:“你醉了,上床睡吧。”金鑲玉“嗯”了一聲,眼角瞟著他:“那你呢?”邱殘月道:“我去會個朋友,他在此地極有勢力,手裡有最好的馬,另外還可以找他借些銀子,好陪你去京城痛痛快快大花一場。”金鑲玉笑了,往床上一躺:“快去快回呀……”邱殘月微笑著為她蓋好被子,吹滅了燭火,輕輕出門而去。
邱殘月的腳步聲剛剛消失,金鑲玉騰地從床上跳起來,臉上的醉意一時間全不見了,她的眼睛對映著窗外的燈光,彷彿更亮、更利。
一位矮小客人醉醺醺地晃上樓來,被金鑲玉一腿絆倒,倒拖進屋子裡。
邱殘月慢慢走下樓板,出得門去,此時門口一個閒漢早已注意到他,見他出來,向街角處一招手,一輛馬車便篤篤地趕過來,停在邱殘月跟前,邱殘月問也不問,摸索著上了車。車伕戴著一頂大大的氈帽,氈帽下一雙冷酷的眼睛掃了一眼邱殘月,也不作聲,揚鞭而去。
車子轉過幾條大街,停在一個鏢局門前,邱殘月下車,馬車繼續馳去。門前的趟子手見了邱殘月,開了角門,邱殘月慢慢走進去。
鏢局並不算太大,最裡面一間小院裡亮著燈,邱殘月走進院子,裡面樹影婆娑,池水映照,十分幽靜。臺階上鋪著紅毯,兩名小廝左右而立。
邱殘月站定當院,沙著嗓子道:“常公公何在?”屋子裡傳出一個細如針尖的聲音:“邱大俠回來得好快,請進來吧。”邱殘月一動不動,道:“請公公出來說話。”裡面的人一陣冷笑:“原來邱大俠的膽量也僅僅如此,好吧,咱們就在外面說話,也顯得透亮。”
門簾一掀,兩個手執拂塵的小太監緩步而出,將一桌一椅擺在階上,第三個人才慢慢走出來。
這人瘦高個子,一張臉黃慘慘的沒有半根鬍子,小眼睛一閃一閃的,嘴角微微下垂,讓人看著有一種說不出的涼意。
這個人,就是曹少欽最得力的干將,常言笑。
邱殘月靜立院中,臉上有一種掩飾不住的激動之色。常言笑啜了口茶,才慢條斯理地道:“人呢?”邱殘月道:“帶來了。”常言笑問:“哪裡?”邱殘月道:“城中。”常言笑道:“為什麼不帶來此地?”邱殘月不答,反問道:“我要的人呢?”常言笑臉上閃過一絲陰毒:“哦,原來邱大俠怕我們失信,才故意留了一手。”邱殘月“哼”了一聲:“人在江湖飄,須防背後刀!”
常言笑小眼睛閃了一下,笑道:“來人哪,把周公子帶到這裡,讓邱大俠看看,看是不是全須全影的。”一個小廝應了一聲,轉身而去,不一會兒,跟來四個人,中間押著一個少年。
那少年一臉血汙,似是捱過不少苦頭,腳步也踉踉蹌蹌地極是不穩,邱殘月聽到了,眉頭猛一皺,喝道:“你們把他怎麼樣了?”常言笑一陣陰笑,道:“放心,他就只是破了點兒皮。”
邱殘月叫了一聲:“淮安!”那少年跌跌撞撞地跑過來,一頭撲到邱殘月懷裡,哽咽道:“邱叔叔……”邱殘月急問:“淮安,你的聲音……你覺得怎麼樣?疼得厲害嗎?”那少年道:“不疼……”邱殘月心疼地擁住少年。
常言笑問道:“你的人給你了,我要的人呢?”邱殘月咬牙道:“安然客棧!”常言笑臉上笑容可掬,微微點頭:“好,很好。”話音方落,邱殘月懷中那少年突然手肘一沉,掌中已多了一把明晃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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