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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時,他都曾戀愛過,但都是輕輕一過,沒留下什麼印跡。唯有陳若克出現後,他才真正地陷入了愛情,這愛情令他如痴如醉,令他工作起來充滿激情,令他不顧眾多人的議論,而一心一意地呵護她、寵愛她。他對她的愛是由衷的,是情不自禁的。有時正在開大會,只要提到婦女工作,只要陳若克在身邊,他就會自豪地請她站起來,他以她為例子,讚揚她的革命悟性和工作方式,他毫不掩飾自己對妻子的欣賞,即便招致一些人的不滿或嫉妒他也在所不辭。他心底裡的那股浪漫的愛情情愫與殘酷的抗戰環境是那麼格格不入,那麼不合時宜,但誰又能阻止愛情非得等到戰爭結束才發生,許多經典的愛情故事,恰恰是戰爭的產物。
朱瑞一跟頭栽倒了。分局機關的女同志們看了之後真是難受,她們低聲地嗚咽著表示對陳若克的哀悼。此時,日本鬼子隨時會聞聲趕來。朱瑞被大家扶了起來,他本能地要去看那具小棺木,那裡有他還未見過面的女兒。他向女兒奔去,卻被於大娘死死攔住了。於大娘強忍悲痛說:“你別看了,孩子很好。俺用白紗布把她包裹起來了,若克給她戴了頂白紗小帽,小帽上還有一顆紅五星。你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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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瑞頭栽倒在妻子女兒棺木前(2)
朱瑞轉身撲向陳若克的棺木,被大夥拽住了。他再次奔向小棺木,大夥還是死死絆住了他。朱瑞急得嗚嗚直哭:“你們就讓我看一眼,看一眼我的女兒呀!”可是,抬棺木的人已經合了棺。朱瑞追著陳若克的棺木絕望地喊:“若克,你等等啊,等等我!”
陳若克母女被埋在於大娘家院子後面的菜地裡。朱瑞站在母女倆的墳堆前五內俱焚。真是流水落花春去也,從此天上人間啊!
陳若克走後,朱瑞又單獨回去給陳若克上過一次墳。作為一名高階領導,他的主要精力是工作。警衛員發現,朱瑞從此患了失眠症,他常常熬夜,天不亮就騎馬出去了,當起床號響起時,總能看到朱瑞和他身下的馬都汗津津地回來了。分局機關的女同志一看到這種情況就說,朱瑞又想陳若克了。
朱瑞是愛陳若克的,這愛藏於心裡,更表露在他的行動裡;這愛是深厚的,有文字作證。在陳若克犧牲7個多月後,即在七七事變五週年紀念日時,朱瑞禁不住徹骨的思念,為愛人寫下四千餘字的懷念文章《悼陳若克》,公開發表在《大眾日報》上。在我看來,朱瑞是勇敢的,在那種環境下,身居高職,寫這樣的文章是要冒政治風險的。但朱瑞這麼做了,他心裡很明白,職位是暫時的,但他對陳若克的愛情是永恆的,他的文字將會留傳很久很久,他的愛情更重於他的生命,畢竟,他是那個年代的知識分子,純粹而富有浪漫情懷。
不少比若克還重要的同志都犧牲了,對於她的死,為著黨,為著革命,為著婦女解放,我無特別悲痛和偏愛。
不過其他同志的犧牲,已有人為之記述和表揚了,何況我們又是夫妻和戰友,我算是比別人更多地瞭解她,加之她又犧牲得那樣壯烈,所以我不得不寫,而且也不應不寫。……
七年的工廠勞動,損害了她的健康。她面色蒼白,患有胃病、膈肌痙攣、腳氣、貧血,還有神經衰弱,經常失眠、頭痛以及肺氣腫,有時併發咯血等症候。但工廠的生活,也鍛鍊了這個青年。她有著清晰的階級意識、鋼鐵的革命意志,大方而坦率的風度,熱情而執拗的性格。她最缺乏的是社會上待人接物的經驗,對瑣細事物也是無知與呆笨。她對政治、理論、哲學、文化等的接受力與理解力卻很強,其進步之快,在她這樣的青年中實不多見……
我們結婚的提起是在“七一”那天,“七七”訂婚,“八一”結婚。我們鄭重地選定了這幾個日子,這是因為我們深知:我們的生活、工作、學習、奮鬥、一切的一切……一直到最後一口氣,都應當永遠同黨、同革命、同無產階級的解放事業連結在一起的。
她犧牲了,她首先完成了這一任務,而且是這樣的英勇、壯烈,使人難忘!……
她不是沒有缺點的人,沒有缺點的人根本就沒有。第一,她的個性嚴峻,不善於待人接物。第二,對人對事過於坦率,對同志與對工作,有時要求過高、過苛,方式過硬。第三,因身體虛弱多病,有時未盡能適應一般生活環境,故而未為有些同志所諒解。而且我似乎覺得,由於她同我結婚的緣故,目標不小,有些同志對她的要求也不算不高,這也曾經苦惱了她。當然,這不一定要由她負責的。
但她在各方面卻一直不斷地進步著……
她犧牲後,有一個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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