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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綠呢大轎一陣風似的抬了過來,夏言從轎子裡伸出頭來,叫住嚴嵩。
嚴嵩滾鞍下馬,停立在轎窗前,兩手垂立。
“帷中,你看公孫朔一事……”
嚴嵩記起兒子嚴世藩的話,叫他切勿附和夏言,公孫朔是皇上必殺之人,並且是殺給夏言看的。既然是皇上必然要做的事情,他無力迴天,只有順其自然。夏言還不知情,被蒙在鼓中。嚴嵩望著夏言滿是皺紋的臉,動了惻隱之心……驀然,他看到夏言眼裡閃出一絲疑惑的神色。
“皇上到底想的是什麼?
嚴嵩想起夏言的霸道與張揚,在自己慶賀家眷來京的喜宴上拂袖而去,當著眾位大臣的面訓斥自己,這麼冷的天竟然把自己趕在戶外受凍……夏言,你不仁,我不義了!
“恩公,為何沒有向皇上奏請兵部上書三邊不可一日無帥之事?”
“老夫實在是拿捏不準,不敢貿然行事!”
“恩公,公孫朔押解進京久未判決,只有一種可能:即皇上察覺他誤聽誤信他人讒言,如今是放、關兩難……聽恩公說,當初皇上也是贊成公孫朔所上的條陳……如恩公能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帷中想……”
“帷中,何不如你我就此事向皇上共奏一本?”
“恩公,帷中人微言輕,再說,皇上忌諱臣工三五成群……”
“那好,容我回去想想……”
八名轎伕抬著夏言一陣風似的走了。
嚴嵩望著夏言的綠呢官轎,嘉靖早就要大臣們進入西苑只能騎馬,不準坐轎。只有夏言,可以令行而不止。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夏言已經把自己當成潛在的對手在防範,嚴嵩打定了主意,為了自己的安危,不得不反擊了。
嚴嵩騎在馬上徐徐而行,快要走出宮門,一位將軍模樣的人上來拉住他的坐騎,隨即在他面前跪下。嚴嵩大驚,急忙下馬扶起攔馬之人。
“你是何人,為何如此?”
“稟報嚴大人,在下陸炳,大內錦衣衛都指揮使。”
嚴嵩茫然了,錦衣衛都指揮使?大內鷹犬的最高將官!堂堂錦衣衛都指揮使向自己下跪,原因何在?
“將軍,有何事請講!”
“壬寅宮變,宮中失竊皇上最為看重的一隻金碗……”
嚴嵩想起道長陶仲文所講,心裡頓感寒意:“本官也聽說了,大內禁衛森嚴,怎麼會……”
“是呵,當天皇上在煉丹,乾清宮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可以說是針插不進,鳥飛不出,竟然出了這等驚天大事!”
“將軍想向本官說什麼?”
“此事非常人所為,在下已經盡力了。皇上給在下一月時間,限期追回金碗,如今只剩幾天……”
嚴嵩在想,那隻金碗在自己手裡,你上哪兒尋去?同時,他也膽戰心驚,事情一旦敗露,會惹來殺身之禍。他問陸炳:“最壞的結果如何?”
“輕者將在下推出午門斬首,重者會誅連家人、部下……”陸炳黯然神傷:“倘若在下找不回金碗,死不可惜,無奈家中上有七十老母,下有一雙年幼子女……”
嚴嵩想起夏言在皇上面前一言九鼎:“將軍求過夏大人?”
“豈止是求,我跪在他門前一天一夜,他都不出來見我。”
錦衣衛平素作惡多端,積怨太深,滿朝文武無不深惡痛絕。嚴嵩從未與談虎色變的錦衣衛打過交道,從心裡來說還畏懼三分,他赴京前盪舟秦淮河、在成都府拜謁薛濤故居,廣武山遊歷楚河漢界……均在錦衣衛的鷹眼注視之下,現在想起都還後怕。今日見都指揮使如此沮喪,心裡還是湧出幾分快意。
“那,你攔住本官,是為……”
陸炳再次向嚴嵩跪下:“崔公公說,只有大人能救在下!”
嚴嵩心裡一楞,崔公公說這話是何意?崔公公是總管錦衣衛、東西兩廠的司禮太監,他都救不了陸炳,自己能行麼?嚴嵩反覆猜想崔公公的話,覺得事出有因。崔公公整日裡侍候著嘉靖,莫非他察覺出皇上有倚重自己的意思?他心裡一喜,扶起陸炳:“將軍,本官若能見到皇上,試試……”
陸炳喜出望外,向嚴嵩行了大禮:“嚴大人,有您這句話就夠了,日後在下為嚴大人敢不肝腦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