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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朱重九斷然下令徐達回師,張士誠豈能得逞?頂多是佔據了揚州沒幾天,就又被趕走而已。對朱重九而言,這比趕一隻蒼蠅,麻煩不了多少!”
“張士誠即便盡得淮揚之地,也做不成朱重九!”對於第一個疑問,李漢卿根本不多解釋,直接給出結論。
夜貓子就是夜貓子,吃得再胖也變不成鯤鵬。大元朝這次能利用他背後下手加害朱重九,將來就能輕鬆收拾掉他,根本不必擔心他能借機展翅而起,扶搖九霄。
至於第二個疑問,李漢卿就多少花費了一些心思。“朱重九不是徐達,他的賭性極重,用兵性喜冒險。如果揚州沒傳來警訊,也許他還會瞻前顧後。如果張士誠敢去偷襲揚州,被他得知後,他的舉措肯定不是立刻令徐達回師相救,而是先傾盡全力,與徐達一道將咱們擊垮。然後才會掉頭去收拾張士誠。這是他的天性,末將跟他鬥了這麼多年,知之甚深。末將今天,願為此立軍令狀!若張士誠動手偷襲揚州,而隨後的時局變化不如末將所判斷,就請兩位大人取了李某人頭祭旗!”
第七十一章 決戰
第七十一章 決戰 (上)
“善!”
“壯哉斯言!”
話音落下,定柱與賀唯一二人相繼大笑撫掌。連日來,耳朵裡聽到的幾乎全是各地文武官員爭相投降朱屠戶的壞訊息,猛然間跳出李漢卿這麼一個甘心與為大元朝同生共死的異類,著實令人精神為之一震。至於其那條聯越坑吳之計能否好用,倒還是次要的。反正已經這當口了,朝廷肯定不會再吝嗇一個空頭封號。而即便張士誠不肯起兵偷襲朱屠戶的背後,對定柱與賀唯一兩人來說也沒啥損失,並且還可以藉機收了李漢卿辛苦訓練出來的三千火槍兵。
迅速再度於心中權衡了一遍利害,定柱笑著頷首。“也罷!既然你肯立軍令狀,老夫就給你一次機會。來人,筆墨伺候!”
“來人,替右相大人給張士誠修書。就說右相、老夫和李知樞密院事,聯名保舉他為越王!浙東行省丞相,許他開府建牙,自行任命文武百官。薦書已經送到了朝堂上,只待他肯答應出兵騷擾朱屠戶身後,聖旨和印信便會從海沽登船!”賀唯一也笑了笑,大聲補充。
按照蒙古高官的習慣,隨軍都帶著可靠的筆式齊。(注1)所以,片刻功夫之後,就有兩個面目清秀的中年文人佝僂著腰走了進來。一個磨墨提筆,替定柱給張士誠寫信。另外一個,則鋪開紙張,替李漢卿寫好了軍令狀,然後請後者簽字畫押。
待一切忙碌完畢後,定柱立刻派出心腹,飛馬趕赴海沽。調了最快的哨船,將自己書信送往杭州。賀唯一則兌現先前承諾,提拔李漢卿為鎮定路達魯花赤,樞密院正三品僉院,並且從中軍劃撥出七千精銳,補充進了忠義救**,由李漢卿統帶。軍餉、軍糧,皆按最高限額撥付。
“多謝兩位丞相,今後赴湯蹈火,末將在所不辭!”李漢卿終於得償所願,裝出一幅感激的模樣伏地拜謝。
“起來吧!赴湯蹈火就不必了。決戰之時,你能竭盡全力就好!”看到他奴顏婢膝模樣,賀唯一心裡剛剛湧起了一絲好感,轉眼又蕩然無存。勉強笑了笑,低聲吩咐。
“起來吧!回去後仔細整合新老各部,別負了老夫和左相大人的信任!”定柱則一改先前茫然無措模樣,笑著走上前,雙手將李漢卿從甲板上攙扶起來,熱切地叮囑。
“多謝兩位大人!”李漢卿再度掙扎著拜倒,畢恭畢敬。
“起來,老夫與賀大人也是為國舉賢,你就不必太客氣了!”定柱笑了笑,再度將李漢卿拉起。隨即像長輩一般耐心叮囑了幾句掌控軍隊的要領,然後叫上了左相太平,一道將其送出了艙外。
然而,待此人的背影跳上了聯絡專用的小舟,定柱的目光,卻迅速開始變冷,“此子,心懷叵測,絕不可委以重任!”
“且讓他高興幾天。我已經在新併入忠義救**的人馬中,另行安排下了心腹,若是發現有其不臣之舉,立刻動手誅之!”賀唯一的目光也冷的像刀,盯著李漢卿漸漸遠去的背影說道。
他們兩個都是當朝權臣,為大元殉難,乃為應有之義。而李漢卿不過是個下賤奴僕,平生未曾得到過朝廷絲毫的正眼相看,其前任東主還蒙冤被殺。而現在,此人卻依舊錶現出超出尋常的忠貞,其言其行,就著實無法令人理解了。
俗語云,事物反常即為妖,對於自己看不明白,且不確定能否掌控的怪才,無論是定柱還是賀唯一,都絕對不會冒險留著他,任由他的實力繼續發展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