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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皆知皇后乃後宮之首母儀天下,德容言功無一不是後宮乃至天下婦人的表率。不知南國的皇后為何在未查明事情真相之前就對一個未出嫁的女子無端揣測,損害別人視若生命的清白。請皇上為怡姝作主,還怡姝一個公道。”凌采薇權衡再三決定以太子妃的身份向南帝討個說法,跪在南帝面前。
南帝被她跪得頗不自然。她一日未與太子成婚,就只是衛國公主的身份,按照各國相互往來禮儀,他國皇子公主代表的是一個國家,身份尊貴萬沒有跪拜別國君主之理。他略一踟躕身旁的大太監杜福忙向身後的兩個宮女使了眼色,一左一右扶起了凌采薇。
“怡姝公主不必多禮。朕最喜歡主持公道。皇后……”南帝又拾起皇后的手摩挲:“怡姝公主是衛國皇帝的掌上明珠,為了抵制秦國日益強大,南衛兩國聯姻,衛皇把他最心愛的女兒嫁給太子,可見其誠意。如若我們南國怠慢人家,不僅讓衛國寒心,天下人也會恥笑我們失了大國風範。”南帝鋪敘了一堆大道理,無非是想讓皇后給個解釋。
皇后袁樂瑤撲哧笑出聲來。“皇上,您讓臣妾做什麼臣妾就做什麼,當著大臣和孩子們的面講這麼多道理,不是拿臣妾當小孩子哄。讓人家笑話。”袁樂瑤順勢抽出被南帝攥著的手,翹起小拇指上長長的繪著牡丹的指套,斂起笑容撫平胸前的褶皺。南帝一直靠著南後的身體正了正,笑容還在,在南榮烈眼裡那只是一張面具。
大廳裡鴉雀無聲,尋常夫妻間的打情罵俏,放在帝后身上卻隱隱透著刀光劍影的較量。
“皇上思慮的自然比臣妾周全。可送親路上出了那麼一檔子事,雖說只是一夜未歸,但皇室尊嚴不容褻瀆。”南後袁樂瑤聲音狠戾,話未說透,卻句句說中要害,言外之意無人不懂。
南榮烈面無表情的縮在輪椅裡裝病人,南後一黨無非是要破壞他的聯姻。既然殺不了怡姝,那就栽贓她,壞她名節讓她知難而退,結果是一樣的。他早就料到袁樂瑤會如此,他目光掃過丹樨下面一個角落,有人似乎早就等待他的暗示,那人正要分開人群上前進言,就聽怡姝聲音悲憤地反駁南後:“自古殺人利器無數,而口舌最為狠毒陰辣,試問有多少女子因此冤屈喪命,成為別人舌下冤魂。南後也是女人,想必這口舌如刀的滋味也體會過,已所不欲勿施於人,怡姝不明白南後為何屢屢為難一個弱女子?”
她掙脫一直在左右兩邊扶著她的宮女,上前一步,擼起左邊衣袖,一節纖細白潤如玉的小臂展示在眾人面前。大廳上一片譁然。
四兩在南榮烈身後尖叫一聲,“爺,太子妃瘋了。”
“捂上你的狗眼。”南榮烈想不到怡姝會剛烈到近乎偏執,其實她不出此下策,他也會安排人在女眷面前為她驗身以證清白。他看著她高高舉起的手臂,在接近肘窩處一顆鮮紅的守宮砂發出耀眼的光芒,溫暖著南榮烈的目光,卻刺傷了南後的雙目。
“你這是何意?”南後先聲奪人,手中酒杯狠狠砸在地上。凌采薇身後的兩個宮女連忙撲過來,把她的手臂按下去,衣袖也拉到手腕處,緊緊抓著她的手不讓她動。她心中嗤笑,目的已經達成,難道她還要不嫌累不嫌羞的繼續舉著手臂讓別人亂看嗎?她偷偷瞄了眼遠處的太子,他也正看著她。他是笑著的。她心裡偷偷長吁一口氣。只要太子不責怪她,管他別人怎麼說。
“我的意思很明白,只是讓大家都看清楚我手臂上的守宮砂。不知您瞧清楚沒有?我是不是完璧之身不是您說了算,也不是我說了算,有守宮砂為證。我只為自己討份清白。”凌采薇毫不畏懼的迎向南後想要弄死她的目光。既然選擇了太子妃這條路,南後早晚是要得罪的。她和太子今日初見,希望能在小妾眾多的他那裡爭得一席之地,以圖報仇大計。
守宮砂是檢驗女子貞潔的一種標誌,袁樂瑤算錯了她一個堂堂公主竟敢在大廳廣眾之下露出手臂。她恨得牙根疼此刻也得忍了。怪只怪她太輕敵。
“公主何必如此著急,要驗貞潔你可以隨本宮到後殿去驗,現在這樣失禮,傳到衛國豈不是讓衛皇難過。”
“南後放心,我父皇只會為我被人汙衊無法自保而難過,不會因為他的女兒自證清白難過。不知我說的對不對,皇上?”她故意稱袁樂瑤為南後,而稱南帝為皇上,顯然是站明立場,以求保護,這不是明智之舉,卻是當下必然之招。
南帝哈哈笑了兩聲,不說對,也不說不對,他端起酒杯跟遠處的太子說道:“烈兒,父皇最擔心的事已經解決,皇后的顧慮也打消了,在座的不是朝中元老就是兄弟姐妹,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