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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地翻書、作筆記的模樣還殘留在座位上。
他數度於課堂上與她眸光相遇,卻又屢次因為尷尬而特意避過,畢竟在教室裡他們僅止於師生關係。
被易天堯自言自語的迴音驚醒,劉銘賢失措地抹去嘴角的唾液,急忙向左右鄰居問道:“上到哪裡了?”
易天堯略蹙墨眉,原來還有一個學生沒走,瞧他夢醒的茫然樣子,八成早已憑恃著講臺下的死角安然昏睡許久。“睡得可好?”他額頭上青筋暴露,雙眼不怒而威,走下講臺踱步到講桌前的第一個座位。
“教……教授。”劉銘賢畏怯地看著捲起雙袖站在身旁、滿臉殺氣的微積分教授。“下……下課了嗎?”他困難地嚥下口水,沒料到才拜別周公,同學早已不夠意思地棄他遠去。
“你說呢?”易天堯皮笑肉不笑,這學生向熊借膽,居然在他最愛的微積分課中跟古人弈棋,吃定他是新教授而舉止猖獗。
“呃——我內急……要去洗手間,教授再見。”劉銘賢趕緊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尿遁也,心裡直罵左右鄰居的十八代祖宗,閃人也不通知一聲。
易天堯將劉銘賢按回座位,腹中有成篇訓詞正待傾洩時——
“喂——夏婕呢?”杜若琴一腳跨進門來,環視整間教室不見夏婕芳蹤,只剩易天堯和一個男生。
“你怎麼來了?”易天堯驚訝地看著杜若琴,語氣裡有許久不見的生澀。
杜若琴秀眉一挑,尖酸地反問:“怎麼?我不能來這間教室呀,易、教、授?”每回見到易天堯她總有滿腹鳥氣,瞟著他笨拙的呆樣只會讓她為好友夏婕再度感到不值。
“不……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易天堯不敢得罪夏婕的摯友,他可不想在夏婕心裡多添一筆爛紀錄。
劉銘賢見雙方火藥味濃厚,不敢蹚渾水,趕緊抓起揹包,火速落跑。
杜若琴白了易天堯一眼,“我只是路過這裡,順便進來找小婕,既然你們已經下課了,又不知道小婕跑去哪裡瘋,我先走啦。”
“等等,請你幫個忙,麻煩你把這張紙拿給她。”易天堯將皺巴巴的紙摺好,遞給杜若琴。“你今天會跟她碰面嗎?”
杜若琴感到奇怪而問道:“她剛才不是上你的課?你怎麼不自己跟她說?”
易天堯窘迫地搔頭。“我本來想拿給她的,可是同學都跑得太快,我來不及拿給她。”
杜若琴不信他的說辭,皺起眉頭罵道:“2000號、易大教授,你掰的理由也太差了吧?”乾脆承認自己膽小,不敢拿給小婕,這樣她或許還會相信他的人格。
“我說的是真的,半句不假。”易天堯不多做爭辯,反正清者自清。
“好吧,反正我下午的課會碰到她,你的紙條我會傳給她的。”杜若琴接過紙條翩然離去,還在咒罵全然不得她緣的易天堯。
“一定要拿給她呀,拜託你了。”易天堯追出教室再三交代,那張紙條攸關他的愛情,他的一切。
夏婕反覆讀著杜若琴拿來的字條,喃喃念道:“五點,醉月湖畔拱橋邊的榆樹下,請你前來共賞美景。”真的是2000號寫的字條嗎?她不厭其煩地一再閱讀字跡,好似要將黑色字型深深嵌入眼底。
“嘖嘖嘖……一定是他寫的沒有錯。”這種像蚯蚓般歪七扭八的字,的確符合易天堯的書寫風格,但她卻又憂心地喃喃道:“該不會有人設計整我?”不對,將人際關係放大思考,最近她待人和善,應該沒有得罪小人。
想著想著,不知不覺中竟已走到相約處。她看著手錶,才四點五十二分,伸伸懶腰,好個愜意的傍晚時分。
“嗯,2000號開竅了,還會想到來這裡約會。”她抬頭所望,無垠穹蒼有晚霞夕照的緋紅點綴,墨綠樹林間偶有白頭翁展翅飛過,茵綠的青嫩草坪有幾對情侶相互依偎著。
如此美景好似瓊瑤小說裡男女主角互訴愛意的絕佳地方,夏婕想像著自己與易天堯話語纏綿、情思難抑,宛如書中誓言此情不渝的男女主角……咦——她瞠大美眸瞅著自遠方走來,逐漸清晰的身影。
“是他……是他。”早上課堂中的易教授西裝筆挺,映襯那張社會臉。但此時不知是夕陽餘暉的柔情效果還是他改頭換面了,他穿著潔白的素面襯衫和藍色Levis牛仔褲,腳上踢著NIKE新球鞋,還破天荒地梳了頭整齊清爽的髮型,整個人散發出青春的朝氣,與以往老氣的大叔形象相去甚遠。
夏婕立即打消準備在教師節送易教授長袍馬褂的構想。她老是嫌他長相平凡,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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