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的情感在心裡纏結不休,羞愧最終佔了上風,逃避似乎成了唯一的方法。
腳步聲自身邊再次遠去,丁萌悄悄睜開眼睛,見他朝樓梯走去,似要上樓拿些什麼東西。待他在梯間拐彎後,她立即跳起來,包著被子飛快奔向浴室,極速穿好衣服衝出來,挽起放在沙發的揹包飛快朝大門奔去……
樓下傳來“咔嚓”一下關門聲!
正在二樓書房接收傳真的程昊一愣,快速朝窗臺一望,只見丁萌捧著揹包像只袋鼠似的跳出大門,一溜煙去了。
他一急,舉步追去,卻在梯口停步。應展的事發生在先,不排除丁萌把歡愛建立在慰藉之上。如果真的如此,清醒過後,就算不曾悔恨也必然羞愧,強行相對只會令她更加難堪,除非……
想到這裡,他眼睛一亮,取出手機查詢電話簿,按了半天還找不到,方記得他從來沒想過要留下那個以前避之則吉,現在卻很需要的電話號碼。想了想,決定撥電話給應展,查一查丁萌堂姐丁秋的電話號碼。
他和丁秋其實早在四年前已經認識。
那一晚應家舉辦生日宴會,應展的妹妹應思介紹同學丁秋給他認識。那時的丁秋外形清秀,眼神冷漠,不入舞場不看帥哥,捧著紅酒獨自坐在窗前一張高椅冷眼旁觀,滿眼不屑意味,似乎從不渴望融入其中。
幾乎立即的,程昊覺得反感——公眾場合,就算無意平易近人,也不必高人一等,若感覺與環境格格不入,大可禮貌道別,掉頭離去,何必滿臉不屑處身其中?所謂的另類,有時只為刻意彰顯自己與眾不同。
宴會結束後他受應思所託,駕車順路送丁秋和一男子回家。男子在中途下車。當時開始下雨,偏偏丁秋住在圍村,山路溼滑,車子駛進一個頗急的斜坡時煞車突然失靈,一下撞在路邊的護欄上!因為衝力太大,他當場暈了過去!丁秋坐在後座,傷勢較輕,拖著傷腿拉開車門拼死把他拉出來送院救治……
那段期間,丁秋左手拎愛心靚湯右手挽甜蜜水果到病房探望他,天天到訪,風雨不改。後來,應思轉達說她喜歡他,希望能夠交往。程昊隨即搖頭,從此刻意逃避。究其原因,皆因總能自她的聲線和氣息感受一種無形的壓迫。應思提及她有一段辛酸的童年,他同情,卻不代表就有耐性和能力安撫這麼一個苦大仇深的女孩,雖然她曾有恩於自己。
錯愛應該終止在開始的時候。所以每一次丁秋主動來電,他都是應付式的客套。後來手機遺失,丁秋的電話號碼也隨之失去,她也沒主動來電,一晃兩年過去,倒是打過一兩次照面,沒什麼交集,他甚至不記得這回事了。
愛情是一種感覺,存在與失去不必刻意。這個道理他六歲那年就深切體味——母親突然說不再愛父親,堅決離婚。
搬家那天,他向父親問出心中積存良久的疑問——為什麼捨得和美麗如女神般的母親分手?
父親反問:“你為什麼毫不猶豫選擇跟隨我生活?”
“和爸爸在一起我更舒坦,更有安全的感覺。”
父親苦笑,撫著他的頭說:“人貴有自知之明,瓷器和瓦礫相交,誰碰了誰都不好。”
他抬起頭天真地問:“你仍然當媽媽是瓷器?”
“是的。她自己也知道是這樣,所以不甘心和瓦礫廝守。瓷器是珍品,必須付出與之相等的努力和心血守護,細心盤算,誰得誰失一目瞭然,可惜要在年終總結才知道。”父親輕嘆一聲,“這時的我們都老了。”
程昊不懂,卻沒有再問,小小的他已經朦朧認識,愛情不重在激情跌宕,而重在細水長流。
後來,父親死了,他把他的話永記心中,然後在某一天,碰到爽直可愛的丁萌,並認定她可以一輩子吸引自己,於是愛上了她。
五分鐘後,應展來電,劈頭一句:“我知你喜歡那個那個,她叫什麼名字?”
“丁萌。”
應展“哦”一聲,“記起來了。”
“你當然要記得,就算不記得她,也應該記得那隻被你砸碎的虎皮紋杯子。”
他乾笑。
“不過我仍然要謝謝你。”
“謝我?啊,當時你追出去了……然後天氣驟變,月黑風高,不,是烏雲密佈……咦,難道藉此得手了?”
“你想聽哪一種答案?”
“當然是否認的好。”
“你嫉妒?”
“是擔憂。”應展嘆了一口氣,“若他日要稱呼一個幾乎被我砸破腦袋的人做嫂子,很高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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