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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回來!”
前面的人一下頓住,去也不敢留也不是,硬是僵在那裡。
丁萌看不過眼,扯扯母親的手臂,“算了吧,爸只是去看看嘛。”
“我管他!這死人去年因為和人鬥棋鬥足三天三夜,弄了個胃出血,在醫院躺了一個月才恢復過來,現在一提起那個‘棋’字,我就會無名怒火三千丈!”
丁父心虛,“我、我只是看看嘛,絕對不沾手就是……”
“行了,媽只是嘴皮硬,爸你快去吧!”丁萌朝父親猛打眼色,然後拉著母親親熱說,“去啦去啦,我們買餃子皮包餃子吃!煎的煮的炸的全弄出來,讓哥哥們讚不絕口!”
丁父暗笑,正準備開溜。
後面又在吆喝:“只能圍觀不能參局!若超過12點回來不留飯菜!”
“放心啦,我絕不下場的。”
“若回不來可要小心你的耳朵!”
丁父哪裡還敢回話,身子一閃,拐進旁邊一條兩旁種滿南瓜的小路,腳不沾地跑了。
“記著,別過了12點回家!”丁母還在後面叫著。
丁萌煩躁,“哎呀,算了吧媽……天天這樣叫煩不煩啊!”
“誰叫他總不改!”
“圍棋是爸爸的嗜好,幹嗎硬要逼迫他改變呢?”
“這叫玩物喪志——對於吃喝玩樂這些事兒,男人的意志比女人薄弱得多!”
“沒這麼嚴重吧?”
“這我可不管。”丁母理直氣壯,“他喜歡面對黑白棋子多過面對我就很有問題!”
“因為棋子不會罵他,你卻會罵他……”丁萌長嘆一聲,自顧自朝前走,“女人對男人不能要求太多,知足才能快樂。”
“很感嘆似的,還說大道理,有點反常。”丁母快步上前扭頭觀察她,“臉色青白白的,不舒服?”
“沒。”
“那幹嗎無精打采?”
她不做聲。
“剛才在酒樓門前閃閃縮縮的,為什麼?”丁母再問。
“哪有閃縮了!”原本懶怠的聲線一下高調,“我是想進去吃早餐的,走到門口時又不想吃了……”
“你不是很喜歡去村尾的朱記茶樓嗎?自個兒也去的啊。”
“轉口味不行嗎?”她一嘟嘴,“媽你很煩喲!”
“哦,嫌我煩。”丁母輕打一下她的屁股,“人家丁秋都有男友了,我的未來女婿浮出水面沒有?”
“不知道……”她舔了舔發乾的嘴唇,輕問,“媽,丁秋……的男友長得什麼樣子?”
“普通男人唄。”丁母噘噘嘴,“她有父如無父,自然想早點嫁人生子,若嫁得好,在繼母繼弟妹面前方抬得起頭來。”
“那……男人有和你們聊天嗎?”
丁母點頭,“是個斯文禮貌的男人。眼睛小了點,身材瘦了點,但看著挺和氣的,配脾氣犟的丁秋不錯了。”
丁萌倒抽一口冷氣,果然是程昊!“秋秋親口說他……是她男友嗎?”
“是啊!”
“他……那男人……怎麼反應?”
“沒做聲,就笑了笑。”丁母回頭看著她,“你和丁秋這麼好的姐妹,她拍拖也沒告訴你嗎?剛才在酒樓門口也不進去,現下又問這麼多她的事,怎麼了?”
丁萌眼眶一紅,垂頭不做聲,察覺母親還是盯著自己,只得胡亂說:“我、我和她吵架了!”
“為什麼?”
當然不能說是為了男人,“她……她重色輕友!我有病也不聞不問……”
“但這幾天你說不想見任何人,連我和你爸,哥哥們也不太想見,還好意思埋怨人家。”
她只得嚷嚷:“她……她借了我一千元——借了很久很久了,每次見面都裝作不記得的樣子。”
“小氣!又不是等著這一千元過日子!哎,拐這邊來,咱到張婆婆那兒買點酸菜乾做餃子餡。”丁母領前轉進右邊的田埂,“丁秋那人雖然臉冷心冷嘴巴臭,但你們多久的感情了,不會為這點小事結仇的。還記得嗎?小時候你因為她說了一句怕人家看不起的話,就偷我的化妝品替她化妝,還掏空自己的錢罐子替她買裙子參加同學的生日會!而她也因為你,和那些說你是‘男人婆’的小男生打架打至鼻血直流也不吭聲,一味揪著他衣領要他向你說聲對不起……諸如此類的事太多,任她對誰不好,也不會真對你不好的,你對她也一樣。”
她不做聲。
“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