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4 頁)
後猛然一震,雙手緊緊捏住帝姬的肩頭,“朝陽,話不可以亂說。”
對於肩頭傳來的劇痛,帝姬毫不在意,淡然輕笑,“父皇也是這麼說的。不過太后的臉色與父皇就大不一樣了,父皇是含笑說的,您卻黑著臉。”
太后放開帝姬,雙目如炬,“那麼現在哀家問你,你會怎麼回答?”
帝姬揉了揉肩膀,“朝陽那時才七歲嘛,當然會胡說。以前對父皇說想要當皇帝,也不過就是隨口說說,不會當真。現在朝陽已經十六了,當然是什麼都不說了。”
太后長長嘆了口氣,無奈地望著帝姬,“連你都不肯對哀家說了,更何況是他?”
帝姬笑了笑,心中瞭然,“太后口中的‘他’應該就是宰相大人了罷。”她忽然側了側頭,彷彿在傾聽,“太后,有人來了,朝陽先告退了。”
腳步聲漸漸清晰起來,太后點了點朝陽帝姬的額頭,“朝陽,不要躲在屏風後,回去吧。”
“朝陽明白。”帝姬回頭一笑,瞬間已消失在盡頭。
隨著帝姬的離去,太后的心又一次疲憊起來,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那一陣腳步聲沉穩凝重,她已經聽了十年有餘,決不致聽錯。果然,是大皇子玄淵去而復返。
乍然瞥見太后顯而易見的疲倦之色,大皇子心中一驚,太后一向鎮定,鮮少有大事能撼動她分毫,而此刻,她與尋常垂暮的老人沒有什麼分別。他上前三步,驚呼:“太后'奇·書·網…整。理'提。供',您怎麼……”
對著自幼寵愛的皇孫一笑,太后威嚴之中不乏慈愛,“哀家沒事,只是有點累。人老了,畢竟精力不如從前了。”她向皇孫招招手,示意他過來。
大皇子順從地上前,臉上陰晴不定,嘴唇輕動間,似是想說些什麼,卻又沒有說出口。
“玄淵,你是哀家一手帶大的,你的心思,哀家還能不明白嗎?”太后望著皇孫,淡淡地開口,“玄淵,你真的對帝位勢在必得嗎?”
沒有回話,然而他重重地點下了頭,眼中隱現的是堅定的決心。他已經期待了十幾年了。
眼前反覆重現了他五歲那年的一幕。他的母親賢妃在彌留之際緊緊抓住他的手,斷斷續續地叮囑,“玄淵,你要記住,你、你一定要成為皇帝,我的……我的皇兒一定、一定要成為皇帝。她搶走了我的皇后之位,搶走了帝君的寵愛,你一定不能讓別人……讓別人搶走帝位。你記住,你一定要記住……”
沒有說完,他的母妃就不動了,睜著大大的眼睛,死不瞑目。那刻起,他就立誓完成母妃的遺願。小小的年紀便藏下這等心思,讓他整個人都陰沉了下去。而如今的他,早已分不清他的執著究竟是因為母妃的遺願還是本身對帝位權勢的渴望。
望見皇孫眉宇間的陰鬱,太后不由憶及鬱鬱而終的親侄女。十幾年來,她始終望不了賢妃的抑鬱之態,如一根刺深深紮在心上。瞬間,她忘卻了陳兵疆上的黎國,忘卻了她一力護持的天下太平,佔據一切的只是皇孫與侄女兩張陰鬱重疊的臉。
她不由回想起了立國之初,那時,帝君唯一寵愛的只有現在的皇后,甚少流連他處,即使是青梅竹馬的表妹,也得不到他的眷顧。基於對她的歉疚,帝君原想封她為後的。然而,她的父親,也就是太后的親兄長嗜權貪財,一度有不軌之心。太后不得不狠下心,力阻先帝封后,遏制了兄長日漸膨脹的野心。如今,他早已亡故,也不必再遏制了罷。
“玄御,你真的一定要成為帝君嗎?”重複的問話中,隱含著決絕。
不再以沉默回應,這次,大皇子深深望著太后的眼睛,表現出他的堅持,“是的,臣孫勢在必得。請太后成全!”他跪倒在地。
“好!你起來罷。”太后的雙目閃過複雜的光芒,終於下定了決心,威嚴地道:“哀家成全你!”
乍聞太后的允諾,任是再陰鬱的臉也壓不住滿心的激動與雀躍。當此之時,皇后置身事外,真正能做主的也就只有太后了。群臣的商議,充其量不過只是參考,決定權仍握在太后手上。即使宰相支援其他的皇子,沒有太后的確認,也不過是一場空。
天下,這個天下終於要歸他掌控了。
也只能如此了,縱是血濺宮闈,她也顧不得了。太后瞬間斂盡老態,思慮對策。三天,她只有三天時間佈局,一切還來得及嗎?
驀然,她的眼前閃過一張淡漠的臉,一柄折斷的劍。
劍?那柄折斷的劍不是“御劍”。她忽然想了起來,惟有四皇孫經帝君的允許可以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