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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便刻在了心上。於是連你此刻的容顏，我都覺得是美的。

心隨意動，龍吟輕笑一聲，略施了法術，臉上已是另外一番模樣。牽過玉雅的手，龍吟帶著她的手撫著自己的臉，聲音裡明顯帶著老態，他笑道：“你看，我這會也是個糟老頭了，咱們現在都一樣。這種感覺真好，好像呼啦一下子，咱們就一起變老了。”

“你若是老了，我便陪著你老。凡人總講求個白頭到老，我只求和你相約白頭。若是你看不到，我便當你的眼睛，若是你站不穩，我便當你的柺杖，若是你就這麼去了，你躺倒棺材裡的那一天，我就躺倒你身邊，然後一閉眼，咱們倆還在一塊。”

“生不能同襟，死能同穴，這樣也挺好。”龍吟笑著打趣道，彷彿忘記了，她這並非天人五衰那樣，不過是失了仙人的身份再入凡塵，而是靈力盡失，天道輪迴，她終究會消逝。同穴，於他而言，或許也是求而不得的夢。

或許是感覺到自己生命的流逝，玉雅的心情反而平和了許多，也不去反駁他，含了笑意點頭。

“外面這會正好是黃昏，我們許久沒去梅林走走了，我陪你去散散步吧。”龍吟佝僂著背，攙著同樣邁不動步子的玉雅，像是一堆平凡的白頭偕老的夫妻一般，在遲暮的歲月裡，相互扶持著，走完人生的最後一段路。

那黃昏的梅林之景，是龍吟見過的最後一幕靜謐祥和的美景。他的身邊站在年華不再的玉雅，卻能相互依靠著，看著眼前模糊的一輪橙色緩緩落下。那一個黃昏，至此變成心頭最美的一道紅。

玉雅以為，身邊的少年將最後一個黃昏的美景送與自己，只當自己即將走到生命盡頭最後的送別禮。而唯有龍吟知道，這一個黃昏，將是他與玉雅最後的告別。

從此，龍吟不再。

作者有話要說：PS：求留言……求收藏……各種賣萌打滾求……白綏：倫家想活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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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再重生

君棠錯殺白綏，玉雅叛入魔道，紫珩失蹤不見，原本沉浸在驚愕之中的方寸山眾人還未來得及收拾情緒，又一個訊息在方寸山之中慢慢流傳開來，有弟子曾親眼目睹，謫仙一般的君棠仙師，狀似瘋了。

有人說，君棠仙師那一日失手殺了白綏，傷心過度，導致心志不清。也有人說，君棠仙師的嫡親弟子入了魔道，他氣憤難擋，怒急攻心。更有一小部分的人說，君棠仙師的狀態，像是為自身法力反噬，像是有入魔的徵兆。

眾說紛紜，可誰都沒看到君棠。自那日出事後君棠便再也沒有出過回龍臺，皮休下令，若無特殊事情，不準上回龍臺打擾君棠靜修。

伴隨君棠的靜修，同時發生的是方寸山周圍的那些動物總是身首異處，脖頸處被人生生咬斷，渾身上下一滴血都沒有。聽聞，就連方寸山周圍凡人居住的小村落也頻頻有牲畜丟失。

整個空氣中都飄散著一股血腥的氣味，山雨欲來風滿樓的不安定感。

也不知道是誰將這訊息傳了出去，最終驚動了天上的神仙。當然，很大一部分神仙是帶著娛樂的態度看待這個事情的。視魔道為眼中釘的君棠若是入了魔，那真是最大的笑話。

訊息傳得沸沸揚揚時，失蹤了數月的紫珩突然歸來，獨自一人走進了回龍臺。

“你當真成魔了？你這樣子看起來，是比我英俊許多……”紫珩將手頭的醉仙釀往桌上一丟，好奇地打量著眼前依然白衣的君棠。不同的是，此刻的君棠眸子四周泛著一圈奇異的金色，時而轉為血紅，片刻後，又轉為正常的深黑。

頭上灼灼冒著的寒氣可見，君棠是花了多大的力氣，壓制著身上的魔性。

耳邊偶爾傳來悠揚的古琴聲，每一個音調都帶著清心的力量，撫平人的暴躁，聽聲音傳來的方向，該是靜心閣。紫珩看了君棠一會，撇了撇嘴道：“白綏要是知道你砍死了他，還能這麼安逸地聽著琴聲練著功，偶爾還能出去打打牙祭喝喝生血，他該是多麼死不瞑目啊。”

“那些動物不是我殺的。”直到眸色完全恢復正常，君棠方才正視紫珩。“那幾日，我身帶重傷，即便用了扇舞春秋，也不可能會有那麼毀天滅地的力量。可那招式分明是我功力的十倍不止，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