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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康和阿綠就是一對天衣無縫的組合,他們恰到好處,男人每週做面膜把面板弄得跟吃了一洗臉盆胎盤似的,而女友阿綠則硬朗剛毅,一頭長髮剪去更增加了幾分帥氣,估計走馬路上打架、抓賊什麼的都得歸她。
他們都是我的同學,阿綠是全校第一個穿超短裙的人,為此還被請進辦公室進行思想改造,當然最後的結果是裙子更短,以至於體育課和午間操的時間她的人氣最旺,二百米考試的時候她的小裙子跟小扇子似的在腰上支稜著,漂亮的碎花內褲直接撞進了我們的眼裡。那次她第一,我們都跟在小褲衩後面。老師們是看不慣女孩這種作風的,她又被請家長又被單獨教育,後果依然不理想。我不知道中學的教育對她以後的人生有沒有影響,十幾年後的同學會上,阿綠大夏天穿著腰間鑲了一排大銅釦子的牛仔褲來了,綠塑膠框的眼鏡讓她像動畫片裡的蒼蠅寶貝,那時候的她只是酷,女性特徵依然明顯。而阿康這傢伙在學校的時候挺正常的,學習優異踢足球打籃球,都不用細看就知道是一個男的,可十幾年後他進了那個時尚雜誌就跟當了怡紅院總掌門似的,自己都快變成他們的姐妹了。
阿康熟知各化妝品品牌,他的眼神兒只需從你面前一掃,抬頭便告訴你:“歐萊雅這款眼影不適合你,你下次換淡粉色試試。”沒下崗的緝毒犬都沒他厲害,人家不用聳鼻子就能斷出你往身上噴的是什麼香水,最讓人下不來臺的是有一次參加他們在酒吧攢的一個局,在座的皆不認識也不知道什麼來頭,我臉上的笑容還沒完全綻放開他就推了我一把:“呀,你平時不用香水我們都適應了,今天也不用特意抹上點風油精出來啊,回頭我送你瓶香水。”言畢,用豬蹄子手拍拍我的肩膀,別人沒好意思笑,我尷尬地一杯一杯給自己灌可樂,結果別人一跟我說話我就打嗝,我伸著脖子把一股一股熱氣都往他那噴,像個素質低下的潑婦。阿康不在意,笑眯眯地依偎在阿綠旁邊,這個像爺們的女人一手端著一杯子底兒威雀,一手扔著飛鏢,無論鏢飛到哪她老公都像小孩似的拍手、咧嘴笑,就差在地上“高興地跳了起來”。
孔雀男阿康的錢包裡,除了信用卡之外,你會發現城中幾乎所有頂級商場的會員卡。他比他老婆能糟蹋錢,每一季,他都在身體力行GUCCI、VERSACE這些大牌們倡導的“精品生活鑄造美男”的生活信條,他說正裝也要摩登,你能從那些風格柔和裁剪貼身而修長的衣服裡看到女性氣質的隱約存在。這樣的男人大概因為乾淨直率而被女人喜歡。自從有了超級女聲,阿綠一直跟我說李宇春的好,告訴我女扮男裝的優越性,我瞪著眼睛說:“人家一米七四,你一米五四,你這把小骨頭別說當男的,當女的都欠妥。”她就使勁往我手裡塞皮尺,說自己一米###點五公分。後來我才明白,褲子是沒有性別的,反正男男女女開口兒都在前面,別說中性,就算跟動物搞模仿秀誰又能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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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上進心的廚娘
要說人都挺自強不息的,我經常在逛書店的時候看見很多人買菜譜,也不知道那些下定決心要做一手好飯的主兒回家能進幾次廚房,反正以前我也買過一本教人做飯的書,照本宣科地做了,那叫一個難吃,連我們家老貓阿花都繞著我走,而且不再聳鼻子,縮著肚子提著丹田氣,最氣人的是眼睛還故意瞧別處,一看就知道人家已屏住呼吸。阿花因為上了年紀,脾氣很古怪,經常粗著嗓子學樓底下的狗叫,尤其在聞了我炒的大菜後,滿嘴說外語,本來小細嗓門非弄得跟大老爺們似的。膩味得我老爸指著它的胖屁股說,這年頭連貓都追求中性美了。
其實做飯挺有意思的,結果總是充滿變數。自打買了那本書,我一下班就往集市裡炒菜的攤位前一站,看那師傅跟雜技團出身似的,連西紅柿炒雞蛋他都得抖把勺,尤其仰臉的姿勢,特帥。他每次拿大長勺完作料都得在鍋邊上當地一磕,有多少作料咱不知道,但那一聲挺響,倍兒有韻律感。有一次趙文雯在集市買黃瓜,見我跟要飯的似的兩眼發直看著鍋裡的肥肉片,排隊的人都換好幾輪了,我還站在人家攤位前死活不走,她用胳膊撞撞我,還故意壓低了聲音說:“晚上去我家吃!別站這,多烤得慌。”我就不喜歡她這樣,好像我的行為多丟人似的,我大聲說:“我正偷藝呢。”趙文雯一把拽起我的胳膊就走,“就你,還偷藝,手把手教都不見得能學會,整天弄一腦袋油煙子味兒,下次再出來別忘了把你們家抽油煙機掛身上。”
為了證明我確實在努力往家庭婦女上進步,我直接進了趙文雯家的廚房。她作威作福的地主婆本性立刻顯現出來,把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