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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之隆冷笑了幾聲,跟著葉慧明從陸展亭面前走過。陸展亭在哪兒呆了半晌,理出了點頭緒,這個葉家就是慧敏的孃家了,沒想到自己因禍得福,若是當真拿了那封信來投奔葉家,恐怕現在已經在楊之隆的囚籠裡了。
他跳下假山石,一口氣也不歇,一路狂奔到後門口,努力平息了一下氣息,心想就算葉慧明他們不知道自己就是陸展亭,可等下只要楊之隆一細問,自己哪有不露陷的,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
他悄悄地開啟後門,只往外探頭一看,就連忙將小門掩上,他這才知道亦裕派來的黑甲騎兵已經將整個葉家團團圍住了。陸展亭想到亦裕,想到他的冷笑,整個脊背都在冒冷汗。
“葉二,我正四處找你呢?”
陸展亭一回頭,見葉慧儀正被一婢女攙著微笑地看著自己。葉慧儀微笑接著道:“說好了你來幫我挑書,怎麼我才在屋裡躺了一會兒就不見你的人影了呢。”
陸展亭舔了舔嘴唇,強自笑道:“好啊,這就去。”
他隨著葉慧儀往回走,忍不住回頭看著那扇門,想著自己要是能逃出去就好了。他勉強在葉慧儀的對面坐下,拿起書來,可是那些字尤如烏甲披身的騎兵,正在步步向他緊逼,他哪裡還能看得下去。
葉慧儀笑問:“瞧這本書可推崇朱老夫子的緊,用了這麼幾句:古之慾明明德於天下者,先治其國;欲治其國者,先齊其家;欲齊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誠其意;欲誠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你覺得這幾句如何?”
陸展亭此時哪裡還有心情與她談天說地,只好乾笑道:“王妃覺得不錯自然不錯。“
葉慧儀搖了搖頭,道:“這可不行呢,如果是那個人定會恥笑一句,狗屁不通。想人哪有治國齊家修身養養皆美,所謂厚德載物,未必就是臻於至善。你的理解呢,葉二?”
陸展亭一聽,不由心中一陣暢快,很有知己之感,不由說道:“正是,中庸當中有一句:盡人之性,以正人德;盡物之性,以正物德,海納百川未必不是正德厚生。娘娘真是性情中人。”
葉慧儀放下書凝視了一會兒陸展亭,才淡淡笑道:“剛才那是王爺的看法。”
陸展亭心頭一跳,剛想說什麼,外面已經傳來了一陣吵嚷聲,只聽葉慧明氣憤地道:“這可是十王妃娘娘休息的地方,葉家其它的地方你們想搜儘管搜,這裡可容不得你們放肆。”
陸展亭一時之間拿書的手都有一點輕微的顫抖,葉慧儀卻將手中的書輕輕丟掉地上,又換了另一本書翻了起來。陸展亭強迫自己將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書上,他聽到外面一陣腳步聲,一排士兵立於門口,似乎兩兵對壘。
楊之隆道:“葉將軍,咱們同朝為官,您是將軍,小的只是一個帶刀侍衛長。不是想要難為您,小的這一次要是不能將陸展亭抓回去,不但小人,只怕小人一家老口都要上菜市口問斬。今天我帶了有一千個士兵,不瞞您說,我知道這兒你的家丁有三百餘人,十王爺另帶了三百個黑甲騎兵。如果您非要阻攔兄弟,也只怕阻擋不了,就當是兄弟們得罪您了。”
屋外一陣拔刀動槍的聲音,只聽屋內咳嗽了幾聲,葉慧儀道:“讓他們進來搜吧!”
葉慧明一愣,半晌才恨恨地做了一個閃開的姿勢。楊之隆道了聲得罪,就推門進去。他見床上沙簾低低地垂下,隱約躺著一人,另一個婢女打扮的女子站立於床前。
楊之隆先是走近床前,輕聲獻媚地道:“王妃娘娘莫怪,皇上有旨,小人們不得不從。”
他說著眼睛的餘光掃了一下床底,沒見有什麼人,他站起身又將櫥櫃,甚至放衣物的箱子都翻了個遍,也沒有查到半個人影。臨出門前,亦裕特地關照,如果碰上福祿王,尤其要徹查他的行叢,可是事實證明,根本沒見他與陸展亭有絲毫關聯。他直起身有一些不甘心地看了一下床上,心裡嘀咕了一聲,腳步往前挪了幾步。
誰知那個婢女突然喝道:“你好大膽子,還不快滾!”那婢女說話似甚有威嚴,楊之隆被她嚇了一跳,又覺得那床上不似有兩人躺於其間,只好狼狽地退了出來。
屋外很快一陣喧譁過後,恢復了寧靜。陸展亭從被子裡探出了頭,見葉慧儀似笑非笑地站於床頭。他連忙起身,摘下臉上的那塊紅色假胎記,道:“娘娘,在下多有失禮了。”
葉慧儀一笑,道:“你是個狂生嘛,禮儀什麼時候又放在心裡了。”
陸展亭苦笑了一聲,道:“展亭謝過娘娘的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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