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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分買了股票,一部分放了高利貸。他曾提出,如果你差錢,可以先拿回去。”月月支支吾吾地說。
“呵呵……”藍菲菲突然發出一聲怪笑,“恐怕是想放我高利貸吧,這多安全啊。”
一陣寒意襲過脊背。月月囁嚅著:“別這樣說。他其實,挺……”
藍菲菲什麼也不想聽了。她舉手打斷了她。那一刻,她知道,她該做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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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事情就是這樣被推向無可救藥的境地。
當藍菲菲拿起那份擱置多日的舉報信時,她忽然覺得再沒有往日的沉重。彷彿這是壓在她心頭的墳,掀開就能獲得新生。
她並沒有喪失理智。洋洋數千字的舉報信,歷數她與張震的種種過往,卻沒有用第一人稱。她成了一個忠實的敘述者,出於正義,她需要把她知道的一切和盤托出。但從頭至尾,沒有提到唐達林一個字兒。如果最終牽連到唐達林,那隻能說明他罪有應得。至於月月,並沒有足夠證據證明她參與了什麼。
她將舉報信反覆讀了幾遍,確信沒有破綻之後才裝進信封,又塞進一張光碟,然後在封口處重重地塗上膠水,壓了壓,密封住。她把信封放進挎包的最裡層,使勁拉上拉鍊。這些年來,她送出了大大小小的信封,這是最特殊的一個。
當她走出房間時,陰雨綿綿的鬼天氣居然放晴了。一縷陽光打在臉上,她深深吸了口氣。該過去的終將過去,該來的一定會來。
她沒有開車。她要好好享受一下報復的快樂。她在路邊站了很久,才有一輛計程車迎面駛來。司機是個微胖的中年男人,伸出頭,朝她友善地笑了笑。她貓著腰,鑽了進去。司機問她去哪裡,她想了想說,去市紀委吧。對方便吹著口哨,快樂地出發了。
“一分錢有一分錢的快樂,一千萬有一千萬的悲哀。”她腦子裡突然冒出這句話。這還是多年前在深圳打工時,從《讀者》雜誌上看到的。當時並不以為然,覺得那都是沒錢人說的風涼話。現在看來,風涼話也是真理。
“市紀委到了。”中年男人又朝他笑了笑。
看著那黑底白字的牌匾,那戒備森嚴的大門,她忽然有些心虛。“還是到郵局吧。”她抱歉地說。
那男人看了看她,又掉頭飛奔起來。
這麼多年,人生就這樣的盲目。往事如冷風襲來,她開始淚眼婆娑。
恍惚有一張紙巾遞到她面前。她看了看這個素昧平生的男人,忍不住痛哭起來。
怎麼下的車,怎麼完成了那個投遞儀式,她什麼也不記得了。
她兩手空空地站在信箱旁,半天才明白過來自己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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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並沒有按照藍菲菲預想的那樣一路向前,而是在中間開了一個岔。
自那次談話之後,月月就有種不祥的預感。她總覺得姐姐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兒來。趁姐姐不在,她就在她屋子裡搜尋起來。抽屜、床被、皮包,她一一翻檢,卻並沒有發現什麼。她還偷偷地跟蹤過姐姐兩次,也未發現任何可疑。
然而,就在她放鬆警惕時,卻從紙簍裡發現了一個紙團。她拾起一看,臉立即煞白。
這是藍菲菲撕下的草稿。句子雜亂,還有一些錯別字。看得出,她當時情緒非常激動。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第五章 離奇暗箱(4)
她不知道這封舉報信是否已經交出,但她知道姐姐是個說到做到的人。
她必須當面問清楚,哪怕挨她一個耳光。
而當姐姐站在她面前時,她知道一切都覆水難收了。
“難道沒拿著地,就要報復嗎?再怎麼,別人也幫過你吧。”她指著那破碎的紙,儘量保持克制。
月月的質疑讓藍菲菲惱羞成怒:“報復又怎麼啦?怕連累那個老男人了?告訴你,唐達林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月月睜大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老男人?!當時塞給我的時候,你怎麼沒覺得他老?你以為別人都是你家養著的漢子?翻臉就不認人。不但他們不認,就連我也不認了吧。”
“啪!”果然是一個耳光。
月月奪門而去,只留下憤怒的一瞥。
對這封信可能引起的後果,月月簡直不敢想象。無論如何,必須將事態控制下來。她想了幾個方案,都覺得不妥。唯一的辦法,就是告訴唐達林。他那粗大有力的手或許可以力挽狂瀾。
於是,在那個風雨如晦的黑夜,她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