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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加壓力也行。有的人自己先咕咚咕咚地喝幾口,然後端著空杯子,站在那裡瞪你。這叫同歸於盡。你喝不喝呢?當然,還有人就像鴛鴦一樣,說你不喝酒是瞧不起我,半真半假,不喝卻很可能就翻臉,能不喝嗎?寧捨身體,不捨感情啊!所以說,上了酒席,那就身不由己了。中國的酒場上只有兩種人:一是滴酒不沾的人,一是被灌醉的人。
女人喝酒,說不行就真不行了。熙鳳覺得心臟怦怦地直往上蹦,就想回家休息一下。她見玩雜技的上臺了,就對尤氏說:“準備好賞錢,我先洗洗臉去。”尤氏點頭答應著。熙鳳看看別人都不注意,就悄悄地離了酒席,走了出去。她這個逃跑的藉口現在還用,叫“去一下洗手間”。助手平兒不忘自己的職責,一直注意著她,所以也忙跟著出來了。熙鳳就扶著平兒往前走。
她們才到連廊邊,就見熙鳳屋裡的一個小丫環正在那裡站著,她見熙鳳兩人來了,回頭就跑。熙鳳還沒醉死,就起了疑心,嗷嗷地叫她。那丫環剛開始還裝聽不見,無奈平兒也大聲叫,只好走了回來。熙鳳更懷疑了,就和平兒進了穿堂,叫那小丫環也進來,接著,就把門關上了。
熙鳳坐在臺階上,開始臨時審問工作。她命令小丫環跪下,又吆喝平兒:“叫兩個男孩子,拿上繩子、鞭子,把這個眼睛裡沒主子的狗東西打死!”小丫環嚇得魂都丟了,只會哭著磕頭求饒。熙鳳問:“我又不是鬼,你見了我,不是規規矩矩站住,怎麼轉身跑呢?”小丫環哭著說:“我沒看見奶奶來。我還記掛著屋裡沒人,所以跑了。”熙鳳嘿嘿地冷笑:“既然屋裡沒人,誰叫你來的?就算你沒看見我,我和平兒在後頭扯著脖子叫了你十來聲,越叫你越跑。離得又不遠,你的耳朵聾了嗎?你還和我犟嘴!”說著,她揚手一巴掌就打在臉上,打得小丫環差點兒摔倒。接著,這邊臉上又是一下,小丫環兩邊的腮立刻就都腫了起來。
平兒趕快勸:“奶奶小心打疼了自己的手。”熙鳳就說:“你再打著問她跑什麼。她再不說,把嘴撕爛了!”小丫環趕緊哭著說:“二爺在家裡,他派我來這裡瞧著奶奶,說見到奶奶回家了,趕緊先去報信。我沒想到奶奶這麼快就回來了。”這裡邊還有大文章啊,熙鳳更激動了:“他為什麼讓你瞧著我?難道怕我回家嗎?一定有別的原因,快告訴我,我以後對你錯不了。如果你不好好地交代,立刻拿刀子來割你的肉。”說著,她拔下一根簪子來,往小丫環的嘴上亂戳。小丫環嚇得一邊躲,一邊哭著求饒:“我全告訴奶奶,可別說是我說的。”平兒一邊勸,一邊催她快說。小丫環說:“二爺也是剛剛才回家,他睡了一會兒,就派人去看了看奶奶,說說奶奶剛坐下喝酒,還得過好長時間才會回家。二爺就開了箱子,拿了兩塊銀子,還有兩根簪子、兩匹緞子,讓我悄悄地送給鮑二的老婆,叫她過來。她收了東西,就到我們家裡來了。二爺叫我來看著奶奶,以後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熙鳳氣得抖成了一團,站起來就往家跑。剛到院門,就見又有一個小丫環在門前探了探頭兒,一見了熙鳳,也縮回頭就跑。熙鳳就叫著名字喊。這個小丫環非常聰明,見躲不過了,乾脆跑跑了出來,笑著說:“我正要告訴奶奶去呢,正巧奶奶來了。”熙鳳忍住氣問:“告訴我什麼?”小丫環就把差不多的意思說了一遍。熙鳳啐了她一口:“你早幹什麼去了?現在我看見你了,你就推得一乾二淨了!”說著,她揚手一下打得那個丫環一個趔趄,接著躡手躡腳地來到窗戶底下。就聽裡面傳來了說笑聲,一個女人浪笑著說:“什麼時候你那閻王一樣的老婆死了就好了。”賈璉哼哼說:“她死了,再娶一個又能怎麼樣呢?”那個女人說:“她死了,你讓平兒做老婆,可能要好些。”由小妾升為正式的妻子,古代叫“扶正”。賈璉惱火地說:“現在她連平兒也不讓我沾一沾了。平兒也是一肚子委屈不敢說。我命裡怎麼就該攤上母夜叉啊。”
熙鳳氣得渾身亂抖,又聽他倆都稱讚平兒,就懷疑平兒在背後肯定是經常發牢騷,酒精頂著熱血一下到了頭頂,也顧不上思考什麼了,回身先揍了平兒兩下子,一腳踢開門闖了進去,也不容分說,抓著鮑二媳婦又是撕頭髮,又是抓臉。她怕賈璉跑了,就堵著門站著罵:“臭婊子!你偷主子男人,還要治死主子老婆!平兒過來!你們婊子、王八是一條繩上的,都恨我,你還在外邊騙我!”說著,她又打了平兒幾下,平兒滿肚子的委屈說不出來,氣得乾哭,只好罵:“你們做這些不要臉的事,平白無故地拉上我幹什麼!”說著,她也上去打鮑二媳婦。
賈璉也是喝了酒,才起了淫心,壯了色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