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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說的。你認為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大致上,人們常常有兩種理解,一是說“如果我能和你家小姐結婚,怎麼能讓你收拾床鋪,打擾了兩個人浪漫的事呢”,一是說“如果我能和你家小姐結婚,我怎麼能捨得讓你幹鋪床疊被的工作,我會讓你當小老婆的”。其實,“如果我能和你家小姐結婚”這個意思,在當時已經夠直露的了,寶玉怎麼會猖狂、無理到當著黛玉的面去調戲紫鵑呢?所以,我覺得,第一個意思好,寶玉還是在表達對黛玉的愛慕!
黛玉聽到這句話,臉就像解開的門簾子,“呱噠”一聲就撂了下來。她氣急敗壞地而又鄭重其事地說:“二哥哥,你說什麼呢?”寶玉也想耍賴:“我也什麼都沒說。”黛玉一下子哭起來:“聽到下流話,就對著我說;看了不健康的書,就拿我取笑。我成了公子哥解悶的玩意兒了。”她這就哭著下床往外跑。寶玉可嚇壞了,趕快追上來求饒:“好妹妹,我該死,你別去告狀。我如果再說這樣的話,就嘴上長瘡,把舌頭爛掉。”
正在這時,襲人來叫:“快回去換衣服,老爺叫你呢。”寶玉聽了,好像晴空聽到了霹靂,什麼也顧不上了,趕緊回去換衣服。出了大觀園,他看見焙茗在等著,就緊張地問:“你知道為什麼叫我嗎?”焙茗模模糊糊地說:“你就快出來吧,到那裡就知道了。”
轉過大廳,就聽牆角邊一陣哈哈大笑,薛蟠拍著手笑嘻嘻地走了出來:“要不說姨夫叫你,你哪裡出來得這麼快。”焙茗也笑著說:“二爺千萬別怪我。”說著,他就忙著跪下賠罪求饒。寶玉愣了半天,這才明白是薛蟠騙他出來。
薛蟠連忙解釋:“不要難為你的跟班了,都是我逼他去的。”寶玉也沒辦法,笑著埋怨說:“你騙我也就罷了,怎麼能裝成我父親呢?”薛蟠忙賠罪:“好兄弟,我只想著讓你快出來,就忘了要講究禮貌了。要不,改天你也裝成我父親,你說行嗎?”寶玉無奈地說:“又胡說,那不更該死了。”他又對向焙茗說:“狗孃養的,還跪著幹什麼!”焙茗連忙磕了個頭,爬了起來。
薛蟠比比劃劃地說:“要不我也不敢驚動你,因為明天五月初三是我的生日,賣古董的老闆程日興,也不知從哪裡弄來了這麼粗、這麼長的鮮藕,這麼大的大西瓜,這麼長一條新鮮的鱘魚,這麼大的一頭泰國進貢的香豬。你說,這四樣東西難得不難得?我孝敬了母親一些,又給你們老太太、姨父、姨母送了些去。還有一些,左思右想,除我之外,只有你還配吃,所以特地請來你。”
他們走進書房,就見詹光、程日興、胡斯來、單聘仁等人已經在那裡了,大家互相打招呼問好。寶玉發現擺著的確實是些新奇的東西,就客氣地說:“我還沒送生日禮物呢,倒先沾光吃上好東西了。”薛蟠跟著問:“對啊,你準備送我什麼?”寶玉說:“我有什麼可送的?只有我寫一張字,畫一張畫,才算真正是我自己的東西。”
薛蟠笑了:“你一提畫兒,我才想起來。昨天我看人家有一張*畫,畫得那叫真好,寫著畫家的名字,好像叫‘庚黃’。”寶玉奇怪地想:“沒聽說有個叫‘庚黃’的畫家啊?”想了半天,他不由地笑起來。他用筆在手上寫了兩個字,問薛蟠:“是不是這兩字啊?”大家都伸頭去看,原來是“唐寅”兩個字,都笑著說:“應該是這兩個字,薛大爺一時眼花了沒看清。”薛蟠不好意思了,自己找臺階下,“嘿嘿”笑了兩聲,說:“誰知道他是‘糖銀’還是‘果銀’。”唐寅,就是我們都熟悉的明代畫家、才子,唐伯虎。
正說著話,僕人通報:“馮大爺來了。”寶玉一聽就知道是神武將軍馮唐的兒子馮紫英來了。薛蟠他們一起喊:“快請。”馮紫英一路說笑著走了進來。大家趕快讓座。馮紫英笑著說:“好啊!正搞聚會呢。”薛蟠見他臉上有點兒傷,就笑著問:“這臉上又是和誰打架打的?”紫英笑著說:“自從那一次把仇大將軍的兒子打傷了,我就注意不再惹是生非了,又怎麼會再打架呢?這臉上的傷,是前幾天打獵的時候,在鐵網山讓獵鷹用翅膀打了一下子。”寶玉問:“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啊?”紫英說:“三月二十八去的,前天回來的。”寶玉恍然大悟:“怪不得初三四那天,我到沈老兄家赴宴,怎麼沒有見到你呢。只有你去了,還是您的父親也去了?”紫英痛快地說:“我父親去了,我是沒辦法也去了。咱們坐一起喝酒多快活,有辦法我也不去那裡找沒意思啊。告訴大家,這一次,可是不幸中的萬幸啊。”
薛蟠他們都說:“快入席喝酒吧,有話慢慢說。”馮紫英站起來說:“論理,我該多喝幾杯才對,只是今天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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