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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讓你給我送來的?”玉釧兒簡單地說:“當然是奶奶、太太們!”
寶玉見她還是哭喪著臉,就知道她是為金釧兒的事生氣,想低聲下氣地哄哄她,又見人太多,就想辦法把人都支出去,又開始陪著笑臉問長問短。不管她怎麼耍態度,寶玉是笑臉相迎,玉釧兒也就不好意思了,臉上也露了點兒笑容。只要肯用自己的心去暖,就是石頭也能捂熱了啊。
寶玉笑著求她:“好姐姐,你把那湯拿過來。”玉釧兒還是不想合作:“我不會喂人東西,等她們來了再吃吧。”寶玉笑著說:“我不是要你餵我。我是想早吃完了,好讓你回去吃飯。還是我自己動手吧。”,說著,他掙扎著要起床,忍不住疼得“噯喲、噯喲”直叫。他是不是使用苦肉計啊?不像!寶玉為了女孩,確實甘願獻出自己的小命,何況是這點疼痛呢。
玉釧兒不能再沒有反應了,馬上站起來說:“快躺下吧。我哪輩子做了壞事啊,老天非要讓我遇上這樣的事!”說著,她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忙著端過湯去。玉釧兒好像沒有骨氣,很容易就向寶玉投降了。其實,她沒法生氣,也不好怎麼樣。過去,能遇到寶玉這樣的主人,實在是不容易。僕人、丫環根本就沒有地位,就算被主人無緣無故地打死也沒有辦法,何況金釧兒還是自殺的。
寶玉又叮囑她:“好姐姐,你在這裡可以隨便生氣,見了老太太、太太可要注意,不然就要捱罵了。”玉釧兒說:“快吃吧!不用和我甜嘴蜜語的,我可不吃這一套!”說著,她催寶玉喝了兩口湯。寶玉故意說:“不好吃,不吃了。”玉釧兒又氣又好笑:“阿彌陀佛!這還不好吃,哪什麼好吃?”寶玉一臉嚴肅:“一點味兒也沒有,你不信,嘗一嘗就知道了。”玉釧兒賭氣嚐了一嘗。寶玉嘿嘿笑了:“這可好吃了。”玉釧兒這才明白,原來是寶玉騙著她吃一口,就假裝生氣說:“你既然說不好吃,就再也不給你吃了。”寶玉賠笑哀求,玉釧兒不搭理他,叫人來伺候吃飯。
丫環剛進屋,有人來回話:“傅二爺家的兩個老媽媽來問好,想來見二爺。”寶玉一聽就知道是副市長傅試家的老婆子來了,連忙命令讓請進來。傅試是賈政的學生,沾了賈家很大的光,賈政也很喜歡他,他就常派人過來問候。傅試這名子起得也不錯,應該是“趨炎附勢”的意思吧。寶玉不是特別討厭老婆子嗎,這次怎麼接見她們?原來寶玉聽說傅試有個妹妹,名叫傅秋芳,聽別人說有才又有貌,他雖然沒見到過,但已經非常愛慕,接見兩個老婆子,就是表示對傅秋芳的喜歡。
傅試算是個暴發戶吧,家庭沒有當官的。傅秋芳長得不錯,聰明過人,傅試就一心想著讓妹妹和豪門貴族的公子結婚,不肯讓她嫁給一般人,所以一直等到現在,傅秋芳都已經二十三歲了。在過去,這個年齡可是太大了,尤其是對女孩來說。秋芳,秋天才開花,確實有些晚了。這名字起得有些老氣。沒辦法啊,豪門貴族都嫌他窮酸,家庭太一般啊,根本不搭理他們家。傅試與賈家關係親密,也就有一個想法。什麼想法?當然是盯上寶玉,想收他做妹夫了。
不過,這次派來的兩個婆子交際水平太差,聽說寶玉要接見,進來只問了好,說不了兩句就沒話了。見到寶玉的機會很難得啊,應該多說幾句啊!說什麼?好好宣傳一下、推銷一下傅秋芳,把她誇成一朵花啊。玉釧兒見生人來,也不和寶玉胡鬧了,手裡端著湯只顧聽話。寶玉也只顧和婆子說話,一邊吃飯,一邊伸手去要湯。這兩個人的眼睛都看著人,手的動作就不到位了,一下碰翻了碗,把湯潑了寶玉手上。 丫環們慌忙上去接碗。寶玉自己燙了手卻好傷沒事一樣,只顧著急地問玉釧兒:“燙到哪裡了?疼不疼?”玉釧兒和大夥兒都笑了。玉釧兒忍住笑說:“你自己燙了,怎麼問我。”寶玉這才發覺自己被燙了,也就不吃飯了,洗手喝茶,又和那兩個老婆子說了兩句話。然後兩個婆子告辭出去,晴雯她們送到橋邊才回來。
那兩個婆子見沒人了,一邊走,就一邊議論開了。一個笑著說:“怪不得有人說他家寶玉是個糊塗蛋,白長那麼漂亮,中看不中用。他自己燙了手,倒問人家疼不疼,不是個傻子是什麼?”另一個笑得腰彎都快斷了:“我前一次來,就聽人們說他的笑話了。大雨把他淋成了落湯雞,他反倒忙著叫別人‘下雨了,快避雨去’。沒人的時候,他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看見燕子,就和燕子說話,看見了魚,就和魚說話,見了星星、月亮,不是長吁短嘆,就是嘰裡咕嚕的。連一點血性也沒有,連那些黃毛丫頭的氣都受。愛惜起東西來,連個線頭兒都是好的;糟踏起東西來,哪怕是值一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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