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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如叫菱姐姐和我作伴去。我們園裡又空,夜長了,我每夜做針線活,需要個人作伴。”薛姨媽笑了:“怪我糊塗了,使該讓她跟著你去。我前天還說呢,文杏太小不懂事,鶯兒一個人不夠伺候的,還要給你買一個丫頭。”寶釵搖搖頭:“買的丫頭不瞭解,如果看走了眼,花了錢是小事,惹得生氣就不值了。還是慢慢地打聽吧。”於是,薛姨媽就讓一個老婆子和臻兒把香菱的被褥等送到蘅蕪苑去,然後寶釵和香菱一起回了園子。
香菱高興地說:“我本來想想奶奶說提到園子裡來,又怕說我貪,誰知道你幫我說了。”寶釵笑著說:“我知道你羨慕這園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平時又沒時間好好玩一玩。趁這個機會,你乾脆住上一年,你滿足了願望,我也多個作伴的。”大觀園是女孩的樂園,哪個女孩還不願來呢?當然很多男孩也很嚮往。香菱拉著寶釵說:“好姑娘,趁著這個工夫,你教給我寫詩吧。”寶釵笑著說:“你這是得寸進尺啊。我提醒你,今天頭一天進園子,從老太太開始,各地方的人你都去看看,問候一聲兒。不過不用特意告訴他們說你搬進園子來了。有人問起,你就說說我帶你進來作伴兒就就行了。回來進了園,再到各姑娘房裡走走。”是啊,隨便讓香菱園子,寶釵可沒有權力啊。
這時,平兒慌慌張張地走過來。香菱趕忙問好,平兒只好停下來回話。寶釵也向平兒笑著說:“我今天帶她來作伴兒,正要去向你奶奶說一聲呢。”平兒笑著說:“姑娘說的是哪裡話?我倒沒話說了。”寶釵說:“必須說一聲才對啊。開店有主人,廟裡有住持,家裡總有做主的。雖然不是大事,還是必須說一聲,負責晚上查夜看門的也需要知道啊。你回去說一聲罷,我就不派人去了。”平兒答應著,又對香菱說:“既然來了,你也不拜一拜街坊鄰舍去?”寶釵笑著說:“我正讓她去呢。”平兒說:“你不用到我們家,二爺病了在家裡呢。”香菱應著走了。
平兒見香菱走了,就拉住寶釵說:“姑娘聽說我們的新聞了嗎?”寶釵搖搖頭:“這幾天,我忙著伺候哥哥出門,所以這邊的事就不大清楚了。”平兒笑著說:“老爺把二爺打得不能動了,難道姑娘就沒聽說?”寶釵說:“好想聽別人說起了一句,也沒當真,正要看看你奶奶去呢。為什麼打他啊?”平兒咬著牙罵:“都是怨賈雨村那個半路來的狗雜種!今年春天,老爺不知在哪裡看見了幾把舊扇子,回家看家裡所有的扇子都不夠好了,立刻讓人到處去尋找。誰知就有一個不知死活的東西,外號叫石呆子,窮的連飯也吃不上了。偏巧他家就有二十把古董扇子,但不肯拿給別人看。二爺求了好多人,才見到石呆子。又說了無數的好話,這個人才拿出扇子他瞧了瞧。據二爺說,確實是*的東西,全是湘妃、棕竹、麋鹿、玉竹的,上面都是古人的真跡。老爺聽說了,就著急地想買,要多少銀子就給多少。偏偏那石呆子說,‘就算我餓死凍死,一千兩銀子一把我也不賣!要扇子,先要我的命!’老爺沒辦法,天天罵二爺沒本事。已經許了他五百兩,先兌銀子後拿扇子。誰知雨村那沒天理的聽見了,便設了個套兒,給他扣上了拖欠官府資金的罪名,把他抓到衙門去,要他變賣家賠償,沒收了扇子,評估了價格送了過來。那石呆子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老爺拿著扇子問二爺說:‘人家怎麼弄來了?’二爺只說了一句:‘為這點兒小事,鬧得別人家破人亡,也不算什麼有能耐!’老爺聽了就生了氣,說二爺頂撞老爺。再加上這幾日還有幾件小事,我也記不清,反正帳都算在一起了,就打起來了。也沒摁倒用板子、棍子打,就站著,不知拿什麼亂打了一頓,臉上打破了兩處。我們聽說姨太太這裡有一種藥,治跌打損傷的,姑娘快找一找吧。”寶釵趕緊讓鶯兒去要了一丸來給平兒。寶釵又說:“既然這樣,替我問候吧,我就不去了。”平兒答應趕緊走了。
有些人喜歡東西,比如古董或寵物等,又是竟然就要超過對自身生命的珍惜,在我們看來是瘋了,傻了,痴了,分不出輕重。當然,也正是這種痴迷才使這些東西受到保護,才是某種藝術達到最高境界。賈雨村在官場上進步很快,過去還算是敢幹起步,現在已經主動地巴結賈家了,並且不惜違法亂紀,謀害任命。為把扇子就能害人,架設也是看重物,不堪重命,不過是不看重別人的命。賈璉也是的,不知道自己已經惹惱老爹了嗎?上次娶小老婆的事情就沒辦好,賈赦的怒火可是憋著沒發出來,要打他沒找到機會呢,這次可逮著了,還不沒頭沒臉地亂打一氣?所以,這次捱打主要原因還不在這次,而在那些“小事”,平兒知道但沒法說。
香菱見過大家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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