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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和學生的熱烈追捧。比如什麼“一天突破”“一星期英語”“一個月記住教材”之類,每年都變著花樣招攬顧客。
寶玉見她身上穿著彈墨綾的薄棉襖,外面只穿著青緞夾背心,就伸手在她身上摸了摸,關心地說:“穿這樣單薄,還在風口裡坐著,可別被吹病了,那可就更難了。”紫鵑莫名其妙地說:“從今以後,咱們只能說話,不能動手動腳的。年齡都大了,讓別人看著就說不尊重了。那些混賬東西一直在背後說你,你總是不留心。姑娘常常囑咐我們,不讓和你說笑。你沒注意,最近她躲你還躲不及呢。”說完,她站起身,帶著針線活去了別的房間身。
寶玉聽了這話,覺得很突然,心裡好像被澆了一盆冷水,瞅著竹子,發了一會兒呆。這時,祝媽來挖竹筍,修竹子,他就怔怔地走出來,像丟了魂一樣,隨便坐在一塊石頭上出神,不知不覺地流下了眼淚。他千思萬想,一直呆了有五六頓飯工夫,也沒想出個頭緒,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一頓飯工夫,大約半個小時。正巧。雪雁從王夫人哪裡拿人參回來,從這裡經過,偶然一回頭,就看見桃花樹下石頭上,一個人託著腮正出神,不是別人,卻是寶玉。雪雁奇怪地想:“大冷的天,他一個人在這裡幹什麼?到了春天,精神有毛病的人都會犯病,怕是他犯了呆病了吧?”想著,她就走過來蹲下來,笑著問:“你在這裡幹什麼呢?”寶玉抬頭一看是雪雁,就冷冷地說:“你為什麼來找我?你難道不是女孩子?她既然避嫌,不讓你們理我,你又來找我,如果被人看見了,那不又有閒話了?你快家去吧。”雪雁聽了,以為他又受了黛玉的委屈,只能先回了房間。
這時,黛玉還沒醒,她就把人參交給紫鵑。紫鵑就問她:“太太乾什麼呢?”雪雁回答說:“也睡午覺呢,所以等了這半天。姐姐你聽笑話兒吧:我等太太的時候,和玉釧兒姐姐坐在下人房間裡說話兒,誰知道趙姨奶奶招手兒叫我。我以為有什麼話說,原來她向太太請了假,出去給她兄弟守靈,明天送殯去,跟她的小丫頭子小吉祥兒沒衣裳,要借我的月白緞子小襖。我想她們應該也有兩件子衣服的,可能到那髒地方兒去恐怕弄髒了,自己的捨不得穿,所以借別人的。借我的弄髒了是小事,可我想,她平時又沒有多少好處給咱們,所以我說了:‘我的衣裳和首飾都是姑娘讓紫鵑姐姐保管著呢。現在我先得去告訴她,還得稟告姑娘呢。姑娘還病著,很費時間的,鬧不好就誤了你老出門,不如你另外借別人的。’”過去舉辦喪事,經常要趴在地上,衣服當然就容易髒了。紫鵑笑了:“你這個小東西倒是猴精。你不借給她,就往我和姑娘身上推,讓人怪不到你。她現在就去啊,還是等明天一早才去?”雪雁說:“現在就去的,只怕已經走了。”紫鵑點點頭。雪雁又問:“姑娘還沒醒呢,是誰給寶玉氣受了,他坐在那裡哭呢。”紫鵑聽了,忙問在哪裡。雪雁說:“在沁芳亭後頭桃花底下呢。”
紫鵑聽了,忙放下針線,又囑咐雪雁好好伺候著:“如果姑娘問我,就說我一會兒就回來。”說著,她就去找寶玉。走到他跟前,她含著笑說:“我不過說了那兩句話,為的是大家好,你就賭氣跑到風裡來哭,弄出病來嚇唬我。”寶玉忙笑道:“誰賭氣了!我想你們既然這樣說,別人當然也是這樣說,以後逐漸地就都不理我了,我就覺得傷心了。”紫鵑挨著他坐下。寶玉笑著說:“剛才對面說話你都要走開,現在怎麼又來挨著我坐著?”紫鵑說:“你都忘了?幾天前,你們兄妹兩個正說話,趙姨娘一頭闖了進來——我剛才聽說她不在家,所以就來問你。那次你和她剛說了一句‘燕窩’就停住了,後來也沒再說,我正想問你。”寶玉說:“也沒什麼要緊事。不過,我想著寶姐姐也是客人,既然吃燕窩,又不能間斷,如果只管向她要,那也太實在了。雖然不好向太太要,可我在老太太跟前略微透了透風,可能老太太和鳳姐姐說了。現在我聽說一天給你們一兩燕窩,這也就行了。”紫鵑點點頭:“原來是你說了,謝你費心了。我們正奇怪呢,老太太怎麼忽然想起來讓人每天送一兩燕窩來呢?這就對了。”
寶玉笑著說:“天天都要吃,吃上兩三年就好了。”紫鵑莫名其妙地說:“在這裡吃慣了,明年回了家,哪裡還有這閒錢吃這個。”寶玉聽了,吃了一驚,忙追問:“誰要回家?要回哪個家?”紫鵑平靜地說:“你妹妹啊,當然是蘇州的家了。”寶玉笑了:“你又騙人呢。蘇州雖然是她老家,但是因為沒了姑父、姑母,沒人照看,才到這裡來的。如果回去了,能去找誰?你這話明顯是在瞎扯。”紫鵑冷笑著說:“你太看小了人。難道只有你們賈家是大家族、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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