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鵑不在跟前,就拉住侍書的手,悄悄地問:“你前天告訴我說的什麼王大爺給寶二爺說了親,是真話嗎?”侍書說:“怎麼不是真的。”雪雁又問:“什麼時候定親?”侍書說:“哪裡定親啊。那一天我告訴你的,是我聽見小紅說的。後來我到二奶奶那邊去,二奶奶正和平姐姐說呢,說那都是當參謀的那些先生們討好老爺的事兒。別說大太太說不好,就是大太太願意,她又能看上哪個姑娘啊!再說,老太太心裡早有了人了,就是咱們園子裡的。老太太不過因為老爺的話,才不得不問問吧。又聽二奶奶說,寶玉的婚事,老太太肯定是要親上作親的,不管誰來說親,都是不中用的。”雪雁聽到這裡,都呆住了,著急地說:“這是怎麼說的,白白的送了我們這一位的命了!”侍書更奇怪了:“這話是從哪裡說起?”雪雁說:“你還不知道呢。前天都是我和紫鵑姐姐說起這件事,這一位聽見了,就弄成這個樣子了。”侍書說:“你輕聲點兒吧,小心她聽見了。”雪雁說:“人事都不省了,看著吧,這一兩天都熬不過去的。”正說著,紫鵑掀簾進來說:“這還了得!你們有什麼話,還不出去說,還在這裡說。這是想把她逼死嗎。”侍書說:“我不信有這樣的奇事。”紫鵑著急地說:“好姐姐,不是我說,你又該惱了。你懂得什麼呢!懂得也就不傳這些話了。”
這裡三個人正說著,只聽黛玉忽然又咳嗽了一聲。紫鵑連忙跑到炕沿前站著,侍書和雪雁也都不說話了。紫鵑彎著腰,在黛玉身後輕輕問:“姑娘喝口水吧。”黛玉輕輕地答應了一聲。雪雁連忙倒了半杯白開水,紫鵑接了託著,侍書也走到了跟前。紫鵑對著她搖搖頭兒,不叫她說話,侍書只好閉住了嘴。看來,這侍書嘴夠快的。站了一會兒,黛玉又咳嗽了一聲。紫鵑接著問:“姑娘喝水呀?”黛玉又輕輕地答應了一聲,頭好像要抬起來,但哪裡有力氣啊。紫鵑爬上炕去,爬到黛玉旁邊,端著水試了冷熱,送到她的嘴邊,扶著黛玉的頭,就到碗邊,喝了一口。紫鵑剛要拿走,黛玉好像還要喝一口,紫鵑就託著那碗不動。黛玉又喝了一口,搖搖頭兒不喝了,喘了一口氣,仍舊躺下。半天,她才微微睜開眼說:“剛才說話的是侍書嗎?”紫鵑答應:“是。”侍書還沒出去,連忙過來問候。黛玉睜眼看了看,點點頭兒,又歇了一歇,說:“回去問你姑娘好吧。”侍書見這個樣子,還以為黛玉嫌煩,就悄悄讀退出去了。
原來,黛玉雖然病得很重,心裡還是明白的。開始侍書和雪雁說話的時候,她模模糊糊地聽見了一句半句,但假裝沒聽見,再說也實在是沒精神搭茬兒。等到聽到後邊,她才明白,婚事都還在商量,並沒又最後決定。又聽到侍書說老太太的主意是親上作親,又是園子裡住著的,她就想,這不是非自己沒還會是誰?就這樣一想,她心裡的疑團徹底破了,所以精神一下子就好了,雖身體還很衰弱,但已經能勉強說幾句話了。
熙鳳和賈母也趕來看望黛玉。熙鳳叫紫鵑過去問話:“姑娘也沒有你說的那樣嚴重,你你怎麼能嚇唬人呢。”紫鵑解釋說:“實在是剛才看著情況不好,我才敢來彙報的,回來見姑娘竟然好了很多,真是太奇怪了。”賈母笑著對熙鳳說:“你也別怪她,她懂得什麼。看見不好就彙報,這算她懂事,小孩子,不嘴懶腳懶就好。”說了一會兒,賈母她們估計沒什麼事兒了,也就走了。這真是“心病終須心藥治,解鈴還是繫鈴人”,也就是說,心裡有病需要治心病的“藥”,誰惹得麻煩,就由誰來解決。
雪雁對紫鵑說:“幸虧她好了,只是病得奇怪,好得也奇怪。”紫鵑說:“病得不奇怪,倒是好得奇怪。我看寶玉和姑娘一定是有姻緣的,人們都說‘好事多磨’,又說 ‘是姻緣棒打也不散’。這樣看起來,人心天意,他們兩個絕對是天生一對啊。另外,你想那一年我說了林姑娘要回南方,差點兒把寶玉急死了,鬧得天翻地覆的。現在一句話,又把這一個弄得死去活來。這不是前生結下的百年姻緣嗎。”說著,兩個人抿著嘴偷偷直笑。
雪雁又說:“幸虧好了。以後如果寶玉娶了別的人家的姑娘,就算親眼看到他在那裡拜天地,我也不再透露一句了。”紫鵑笑著說:“這就對了。”對黛玉得病的事情,賈府裡議論紛紛。邢夫人、王夫人和熙鳳她們也感到很奇怪,還是賈母經驗豐富,已經猜出了大致原因。
這天,邢夫人、王夫人和熙鳳她們在賈母屋裡說閒話,說起黛玉的病來。賈母說:“我正要告訴你們,寶玉和林丫頭是從小兒在一處長大的,原來我覺得都是小孩子,怕什麼?後來時常聽說林丫頭忽然病,忽然好的,都都應為他們已經長大了,懂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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