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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的鼓勵了。
徐元佐一直送夫子到了船上,然後才跟父親道別,自己留在了岸上。
徐賀此刻仍舊沉浸在甜蜜的興奮之中,頗有些詞不達意,能夠清楚表達出來的意思只有兩條:其一,你爹做的好事多,所以你小子運氣好。其二,記得把工錢都帶回來。
徐元佐看著小船緩緩離開碼頭,心中有失落,有解脫。不管怎麼說,他總算踏上了獨立的第一步,生活應該算是步入了正軌。
好好幹一番事業!
徐元佐給自己打了氣,轉身就要回宅子裡安頓。
“停停!”有人叫道。
——婷婷是誰?
徐元佐下意識腳下一滯,環顧四周,卻發現碼頭上除了一個拉船的並無其他人。他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是那個拉船的叫他站住的意思。
“你還沒給賞錢呢。”拉船的快步上前,攔住了徐元佐的去路。
徐元佐一愣:“我給什麼賞錢?”
“你們的船走了,還沒給錢!”拉船的顯然脾氣不好,提高了音量。
徐元佐也有點起火;“我們來時就給了錢的,你現在又要,是訛我不成!”
“來的時候給了,走的時候就不用給了麼!”拉船的叫了起來:“我們拉船看碼頭,賣的是力氣,來的時候掙你幾文力錢,走的時候你不給幾文賞錢麼!”
“人家見你肯賣力氣,可憐你給個打賞,哪有強要的!”徐元佐身上哪有錢給,索性甩開袖子硬闖:“你敢強要就是搶劫!與我見官去!小爺我也是讀書識字背得大明律的!”
拉船的頓時氣餒,聲音都弱了許多:“這又不是我定的規矩。你自己去打聽,松江城裡八個內碼頭,哪個不是這樣的規矩?你是讀書識字的人,跟我計較幾文錢的打賞有臉面麼?現在買個饅頭還要兩文錢呢!”
徐元佐目前還有濃郁的“未來”思維,總是喜歡將大明貨幣換算成人民幣。得虧他現在腦子好,運轉飛快,瞬息之間得出了結論:如果以黃金為基準,一文錢等於後世的七角錢;如果以當前米價為基準,一文錢等於三角錢。
無論哪個基準,眼前這麻煩都侷限在兩塊錢之內。
兩塊錢的麻煩算麻煩麼?
算麻煩麼?
算!
因為徐元佐現在身上真是一文不名,窮得叮噹響——骨頭叮噹作響。
“啥事體啥事體!”
爭執聲引來了一群膀大腰圓、滿臉橫肉,一看就知道是絕非善類的人物。
第十九章 遇故知
徐元佐面對這個拉船佬,那是佔據了絕對優勢!
別的不說,他一身肥肉,對方卻是柴火棍一般的身材,根根肋條顯現。不是一個當量級的,徐元佐自信壓都能壓散這麼個骨頭架子。
不過新來的這波人可不一樣,各個都有大肚子,這在目今社會說明他們吃得很好。
吃得好,又無所事事,那麼職業也就呼之欲出了:潑皮無賴。
“他們的船走了不給賞錢,還要拉我去見官。”拉船的像是找到了組織,一臉輕蔑地看著徐元佐。
徐元佐就算是真傻子也知道他們是一夥的了。
黑社會最早是從哪裡來的?就是從水陸樞紐起家的。這些人混在碼頭上,抽取分成,替柴火棍一樣的拉船佬出頭,充當保護傘,可以說是最原始的非法團體。
撞到他們手裡,恐怕是要吃虧了。
徐元佐左右環視,對比了一下戰鬥力。
對方有六個人,各個都是皂衣短衫,橫肉翻滾,無論哪一個都能打他十個啊!
如此算來,這一仗其實是一比六十。
兵法有云……
走為上!
可惜前有棕熊後有河水,怎麼走?
徐元佐額角滴落了一滴冷汗。
“就是你要壞規矩!”領頭的壯漢朝前踏出一步,眼睛瞪得像銅鈴一般,一張血口吐出腥臭。
這孩子腸胃不好吧!
徐元佐硬是靠堅定的意志力站穩腳更,一動不動。
“徐傻子!”突然有人叫道。
徐元佐一個激靈,知道是自己的熟人來了,連忙叫道:“是我!我在這兒!”
幾個大漢不懷好意地扭頭看去。
徐元佐從大漢之間的空隙偷看,卻見來的也是一群人。這群人領頭的也是壯漢,身穿一色的皂衣短衫,看著有些面熟。
貌似他們才是一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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