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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母略有不滿地看了兒子一眼:“說起來遠,其實也近,就在蘇州府崇明縣裡。你外祖家姓沈氏,門戶家聲也略有些。”
“崇明便無妨了,左右一日就到了。”徐元佐道:“我看良佐還有些沒頭腦,讓他好好在家讀書,我陪娘去。”
徐母只覺得這長子突然有一天就開竅了,如今說話句句都沁入心脾,叫人好不舒爽。
“那便好,斷不會妨礙你考試的。”徐母雖不知道徐元佐已經內定了生員,但絕不相信兒子能就此考上——連制藝都沒學過,拿什麼去考?
徐賀等了半晌,見母子兩個話說完了,沒好氣道:“現在輪到我了吧!”
徐母樂呵呵地上樓去了。
徐元佐抹了一把臉,坐著沒動。
徐賀見徐元佐並沒有起身過來受教的意思,只好放下架子,坐到了餐桌旁,故意避開了妻子剛才坐的位置。
徐元佐也懶得起身倒水了,只是道:“父親可有吩咐?”
徐賀心頭不由火氣上來:“正要與你說販布的事。”
徐元佐道:“可是有什麼問題麼?”
徐賀道:“我與陸鼎元查了曆書,二月十六正合出行。路也都是之前走慣了的,就是與你說一聲。”
徐元佐“哦”了一聲,心中暗道:至於怎麼取貨,怎麼僱船,父親和陸鼎元肯定是熟門熟路的。兩個老江湖走了十多年,肯定不需要他再提醒什麼。
徐賀也覺得自己跟兒子說這個有些請示的意味,一時也不知道再該怎麼說。
冷場之後,徐元佐道:“父親走哪條路?”
“怎麼?”
“我在唐行、商榻、北竿山、重固、劉家角都開設了客棧。若是路過,可以住在那邊。”徐元佐道:“權當試住,不必付錢。”
徐賀心中一喜,臉上卻不肯露出來,只道:“我們在商榻肯定是要過夜的。”
徐元佐示意明白,隨手開出了一張公函交給徐賀。商榻那邊只要看到這張公函,自然知道是試住客房的客人,不會收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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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四章 見恩師(繼續求月票~!)
徐元佐在家呆了一晚,翌日一早包了吳家的船渡過澱山湖,趕場似的到了商榻鎮。
商榻鎮的情況略有些麻煩,這裡的土皇帝是個舉人,還兼營著黑社會——貌似比安六爺的身份還要高些。
兩人見面倒是和和氣氣,徐元佐也友好地表達了和氣生財,規費照繳的意思。那位黑老爺並不願意就此觸動徐閣老的虎鬚,開口五十兩意思意思。
徐元佐笑呵呵地應承下來,又與這位黑老爺吃了一頓飯,旋即趕回夏圩。
顧水生對此頗為不平,在船上道:“哥哥,他這獅子大開口,咱們就此忍了?”
徐元佐雖然一路上都是在做第三產業,教育這幫兄弟和氣生財,但打著徐閣老的旗號誰敢給他難看?而這位黑老爺坐鎮商榻,左右有兩個巡檢司聽他排程,前有澱山湖水為天塹,後有蘇州府為退路,還真的不怎麼將徐閣老放在眼裡。
尤其是徐閣老何等身份?能拉下面子找一個小舉人的麻煩麼?
如果只在松江討生活,徐家倒是一張帖子遞進知府衙門便可以了。偏偏這黑老爺家產分佈在松江、蘇州、常州、應天四府,要打擊他,便需要從朝廷的高度動手了。為了幾百兩銀子的產業,動用這麼大的人脈,投入產出根本不匹配。
而且從黑道的眼光看,只要五十兩都已經很看得起徐元佐了。在他們眼裡,一百兩都不是個數啊!
“能用銀子解決的事,最好用銀子解決。”徐元佐站在船頭,迎著風:“別說五十兩咱們不虧,就算商榻店虧光,用其他店來養它也是必須的。”
商榻就是商旅下榻之地。還有比這個名字更直白地開客棧的地方麼?
顧水生心道:元佐哥哥果然是好涵養!欲成大事,怎能連這麼只小蒼蠅都容不下呢?他再看船頭上的徐元佐,只覺得目光堅定,面露堅毅,果然是個好榜樣。
徐元佐在船頭吹了風,回到船篷裡掏出一卷《論語》又看了半天。直等船到朱裡他也沒有下去,吩咐直接開往夏圩,可謂過家門而不入了。而在功名社會,這般用功讀書,不顧親情的行為,簡直可以傳為美談,讓吳家男人頗為欽羨徐賀夫婦有一個這般好兒子:
“遲早是要當老爺的!”他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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