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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少山只是在給他們敲邊鼓罷了。”徐元佐總結道。
眾人左右互相低聲說話,會議室裡一片低沉的嗡嗡聲。
程宰凝神聽了幾句,發現都是沒用處的廢話,乾咳一聲,將眾人的注意力拉到自己身上,道:“這事佐哥兒肯定有了章程。”
徐元佐微笑道:“章程沒有,想法倒是有一些。”他見眾人都凝神屏氣盯著他,方才道:“先說應對之策吧。水陸設卡這條,咱們沒法子。誰家的護院敢對官兵動手?”眾人紛紛點頭,國法可沒有對官兵的正當防衛,膽敢動手就是拼人脈拼勢力了。贏了只是能夠保住貨物,輸了可就是聚眾作亂。
“皇店和買,咱們也沒法子吧。”徐元佐笑道。
天下一人,誰能跟皇帝過不去?眾人頗為無力,暗道:這他還笑得出來!
“所以無論對方出什麼招數,咱們歸根到底只有一條路走。”徐元佐提了提音量:“走海!”他不等眾人議論,繼續道:“管他清風明月還是狂風暴雨,咱們巋然不動!守著一道海口,難道還能叫他們逼死?”
“那朝廷若是禁海的話……”
“我手裡有漕運的令旗火牌呀。”徐元佐笑道。
鄭和下西洋的時候大明也是禁海的,但是官船不在禁令之內。徐元佐手裡拿著朝廷發的令旗火牌,就是朝廷徵用的民船——視同為漕船。無論高拱多麼迫不及待地要幹掉徐階,剛剛發的朝廷憑證總不能不認。否則朝廷的信譽放在那裡?朝廷大佬都不講信譽,還如何教育百姓誠信立身?
徐元佐當下將自己手中掌握的漕額和空額報了出來。漕額是他必須承擔的義務,空額則是私貨的比例。當初他已經吃了大頭,現在拿上臺面來說,也是風光無限。在座董事聽了,紛紛打著小算盤,想看看自己怎麼加入這場盛宴。
的確是一場盛宴。
如果高新鄭和蘇州商幫能夠計謀得售,對松江棉布業肯定是個衝擊。到時候急於脫手回籠資金的小商賈們就會賤賣手裡的商貨。然後仁壽堂諸公可以借徐元佐手裡的漕船將貨物運到北方和南方,這豈不是比往年賺得還多得多麼!
“敬璉肯定不會拋下咱們吃獨食的。”有人激道。
徐元佐早就料到會有人說這話。這要是放在都市商戰片裡,十部有十部都會出現這麼個打頭陣的憨人。他直截了當道:“有錢大家賺。我只有兩個要求。”
眾人微微頜首,滿滿一副“敬璉說什麼是什麼”的姿態。當然,一旦徐元佐開出了太高的條件,他們瞬間就會換一張臉。
徐元佐道:“第一,單絲易斷,咱們得擰成一條麻繩,否則被人各個擊破,沒意思得很。”
眾人連連點頭:“此乃正理。若是叫蘇州佬得逞,日後咱們都成了給他們打工了。”
徐元佐道:“所以我建議成立一個雲間集團,並且成立松江商會。”
雲間集團的事早就透過袁正淳與眾人私下商議妥當了。大家表面上裝作支援徐元佐,其實私下裡早就談好了籌碼。這也算是“勝利的大會”必須有的步驟,否則萬一董事會談不攏,當眾吵起來,那真是搞笑了。
至於松江商會,無非就是個仗勢欺人,強迫集團外其他企業加入,方便互相溝通的民間組織。就跟小朋友拉幫結派玩遊戲一樣,願意聽我話的,我帶你一起玩。不願意聽話的,自己一邊玩去。
眾人假裝互相確認了一番,紛紛表決:“願唯徐敬璉馬首是瞻。”
徐元佐繼續道:“第二,新集團一時沒成立起來,但是光陰不等人。所以大家一起出點銀子,採辦貨物,同時造更大的海船。這些銀子也不是要大家白出,獲利部分自然要給大家分紅。日後在集團中分配各個董事席位,也要考慮進去的。”
這個訊息卻是頭一回放出來,不過這種臨時合股的生意很常見,大家心中自有一套章程。唯一的問題就是:“如今的海船不夠用麼?”
“令旗火牌都是跟著船走的,船越大,利潤越厚。”若是四百料的海船,全都運私貨,無非就是這麼四百料的利潤。若是四千料呢?利潤豈不是增大了十倍?反正一船一旗,開航空母艦出來都行——關鍵得是造得出。
徐元佐又低聲補了一句:“船大了,也就不怕朝廷再鬧么蛾子玩禁海了。”
眾人心中暗喜:果然是有見識的!只要我們船大,誰還怕朝廷的水師!在東海上豈不是能橫著走了?
袁正淳微微抬了抬眼簾,由衷生出一絲快意:沒有想到大半截身子入土了,卻還看到了東海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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