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3/4 頁)
臉都貼著岩石,口鼻已近於窒息,耳中只剩下隆隆的爆炸聲。
魔鬼的警告。
幾十秒後,爆炸終於平息了。
山谷間到處飄揚著黑煙,葉蕭被燻得眼淚鼻涕直流,沒被炸死已屬萬幸!
再低頭看十幾米下的深溝,旅遊大巴已被炸得面目全非,溝底到處散佈著汽車物件,附近的許多樹木都被削平了,一些殘餘的火焰還在繼續燃燒。
這是山區車禍中最常見也最悲慘的景象。
“再下去已經沒有意義了!”長髮男人也探出頭來,大口呼吸著說,“我們能救上來的,只是一具具燒焦了的屍體罷了。”
“我們先回到車上去吧,看看哪裡能有手機訊號,等會兒到了蘭那王陵,再讓當地政府派人來處理。”
葉蕭冷靜地對大家說,好像是處理這種事情的老手了。
那個長頭髮酷酷的男人,小心地走到巖壁上的一處凹點,拿出相機來拍了十幾張照片。他說要記錄下現場的原始情況,以便今後的事故調查。葉蕭注意到他的相機非常高階,只有專業的攝影師才會使用。
隨後,五個男人順著原路爬回公路,個個都已面目全非,像被燻黑了的落湯雞。他們上車換了新衣服,擦乾淨身上的汙跡,個個驚魂未定。
而剛才懸崖下的大爆炸,也讓整個旅行團心驚膽戰,看到他們這副尊容就愈加不安了。許多人竊竊私語起來,害怕自己也遭到如此厄運。
司機的腳有些顫抖了,在休息了好幾分鐘後,終於踩動油門繼續行駛。
躺在最後排的老外還在昏迷之中,但身上已不再流血。葉蕭摸了摸老外的衣服口袋,發現了一本法國護照,照片就是眼前受傷的這個人。護照上的名字叫HenriPépin,音譯過來就是“亨利·丕平”,年齡是三十五歲——比葉蕭大了六歲。
照顧亨利的是個充滿母性的女人,看起來三十七、八歲,正是女人最成熟的時候,她抬頭瞥了瞥葉蕭的眼睛,卻又膽怯地低下頭不敢說話。
雨,越下越大。
山野間的霧氣令人眩暈,車裡的氣氛更讓人窒息,這樣的天氣最容易出車禍——那輛翻車爆炸的旅遊大巴,恐怕車裡絕大多數的老外,都已經變成人肉叉燒包了吧?
玉靈說還有40分鐘就能到蘭那王陵了,那裡有醫院可以救治這個法國人,警察也會去勘察剛才的事故現場。
葉蕭臉色凝重地回到座位,頭髮尖滴著雨水和汗水。他剛發現,自己的臉頰上還有絲血跡還來不及擦掉,估計是在岩石上擦破的。
孫子楚捅了捅他的腰說:“喂,你在發抖啊。”
“也許剛才在雨裡淋得著涼了。”
“不!”孫子楚向著他耳語道,“你是在恐懼得發抖!”
葉蕭停頓了半晌,才壓低了聲音說:“我承認,我心裡是很恐懼。”
“天哪!你沒開玩笑吧?在我的印象中這可是第一次,你居然承認自己還會害怕?”
“因為——我完全不知道,我現在為什麼會在這裡。”他無奈地苦笑一下,又做了個噤聲手勢,輕聲回答,“就當你早上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周圍是陌生的人。而最最糟糕的是,你根本想不起來昨晚發生了什麼?你又是為什麼來到這裡?如何來到這裡?”
“感覺就像噩夢?”
“就是噩夢!”
葉蕭低頭顫抖了片刻,又想起醒來前的那個夢——所有的細節都已模糊,只記得夢中的自己無比恐懼。
但是,他明白自己的職業是警察,絕對不該表現出這個樣子。
該死的!他現在卻無法控制自己的神經,像突然中了敵人的埋伏,落入了最兇惡的罪犯的陷阱。
忽然,腦中閃過一個畫面——在叢林中密藏的陷阱,困著一隻雄性吊睛大虎,正絕望地徘徊咆哮。
但願僅僅只是個噩夢。
葉蕭深呼吸了一下,回頭看著最後一排躺著的法國人。
“奇怪的是這個倖存者,為什麼只有他一個人活著?”他對孫子楚耳語道,又轉頭看著外面險惡的山崖,“真是一片吃人的山!”
然後他閉上了眼睛,但還是想不起昨晚發生了什麼?自己怎會來到這條不歸路?
彷彿有座陰森的大山,緩緩地向他傾倒而來。
就在葉蕭痛苦地睜開雙眼時,車頂上傳來一陣沉悶的聲音。
五
所有人都聽到了。
大家恐懼地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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