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2/4 頁)
張古湊近他的臉,仔仔細細地看。
是個男孩,大約有1歲左右,光著腚。
老實講,這個男嬰長得很醜,窄窄的額頭,眼睛出奇地大,鼻子癟癟的,他的頭髮也又細又黃。他髒兮兮的。
張古四下看了看,沒有大人,只有這個男嬰。
他問:“你媽媽呢?”
那個男嬰仍然嗚嗚咿咿地吐著兒語,顯然還不會說話。
張古犯愁地左顧右盼,大喊起來:“誰的孩子?誰的孩子?誰的孩子!”
空曠的田野,風很大,沒有任何人。
張古想把這個男嬰抱回家,可是父母不在,到滿洲里姐姐家去了,一年都不會回來。自己又沒有結婚,怎麼養他呀?
他想來想去,沒辦法,只能回去向鎮里人報信,看看有沒有人把這個男嬰收養。
他狠了狠心,扔下這個男嬰,快步走了。
走出幾步,他回頭,看見那個嬰兒在黑暗中靜靜看著他,那眼神有點複雜。
他莫名其妙地緊張起來,加快了腳步……
幾個鄰居女人還在院子裡聊天。
張古說:“我在郊外看見一個孩子,不知道誰家的,沒人管。”
李麻太太大聲說:“有這樣的事?走,看看去!”
李麻是屠宰廠的屠夫,長得五大三粗。特別要交代,他有一把殺豬刀,鋼口特別好,是他祖上傳下來的,據說那把殺豬刀削骨如泥。李麻就靠這把刀吃飯。
他太太心廣體胖,非常善良。
最近李麻到外縣收豬,離家已經一個多月了。
幾個女人站起來一起去。
卞太太問張古:“那孩子在什麼地方?”
張古說:“就在路邊,去變電所的路邊。”
司馬太太一邊走一邊忿忿地說:“現在有一些父母可真狠心,自己的骨肉就捨得扔掉。前幾天,我看電視上報道,有一個惡毒的母親……”
司馬太太家裡剛好有一個不到1歲的女孩,這時候的女人最母性,柔腸如水,哪怕一個不相關的孩子受苦都會刺痛她們的心。
幾個女人就去了。
張古回到家,順手開電燈,電燈沒亮,他陡然想起停電了。
房子裡一片漆黑。
他就摸黑躺在了床上。
他想起今夜的事情,覺得有點巧:平時小鎮絕少停電,今天偏偏就停了,而且他又看見了那個莫名其妙的男嬰——好像今天停電就是為了掩護這個男嬰出現似的。
還有,遇見那個男嬰之前,馮鯨好像中邪了,竟然神經兮兮地問他三減一等於幾。
他覺得這個算術題不吉利。
外面,那些狗都不叫了,只剩下一條狗在張古的門外叫,那聲音很孤單。
家裡只剩下他一個人。
這趟連脊房子就剩下他一個男人。
他覺得房子有點空蕩蕩。
他覺得那男嬰有點不祥……
二、尾巴
三個女人果真把那個男嬰抱了回來。
她們商議了一下,很快形成了一個約定:大家輪流收養這個1歲的男嬰,每家一個月。如果孩子的父母找來,隨時把孩子奉還。如果一直沒有人前來認領,他們要共同撫養他到18歲。
這趟連脊房子共5家,除了張古和那三個好心的太太,還有一家,那是一個寡婦。
她叫連類,是小鎮的頭號美人。
她是外地嫁到小鎮來的,不善言談。
她丈夫死很多年了。她的丈夫死得特別不值得,一根繩子,掛在房樑上,吊死了。
好像沒什麼大事,只是和連類拌了幾句嘴。
於是,大家更沒法知道連類的根底了。
丈夫死後,她竟然沒有回孃家,一個人留在絕倫帝小鎮上,一直守寡。
雖然小鎮上很偏僻,但是這裡的人很開明,他們都希望連類能夠再找一個好男人,一個女人確實不容易,而且她還那樣年輕。
可是,大家沒有和連類交心的機會,因為她從不和大家來往,挺封閉的。
她更不和17排房的鄰居們來往,和17排房的幾個女人偶爾走路碰見,只是簡單打個招呼,從不閒聊。
她家挨著路,於是她開了一家巴掌大的服裝店,掙不了多少錢,僅僅是餬口而已。
幾個女人把那男嬰抱回來之後,李麻太太把連累叫出來了。
她對連類說了她們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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