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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境離九境不遠了,他雖然才十三歲,但一頭黑髮已經又長又亂又髒如同屋外的茅草給人一種莫名的感傷,可是他並不悲傷,此刻他正在專心修煉。
而他前面那張桌子上則放著一碗已經涼卻的菜飯,這是張瘸子中午給他端來的午飯,雖然看不見什麼肉但素菜卻有好幾種,而且菜的顏sè雖然已經變了但依然散發著誘人的光澤,可以看得出做飯之人雖然缺少好的食材但做得非常用心。
當太陽終於西落到可以把光芒照到他臉上的時候,他終於吐了一口濁氣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那是一雙清澈、充滿堅定的黑眼睛,黑中透黃,彷彿兩顆黑夜裡的金珠。
“已是黃昏,張瘸子也快回來了吧?哦,對了!我得先把午飯吃了,要不等他回來看見後,又要又心疼又歡喜的嘮叨個不停了!”
被秋風吹走了些水份,菜飯已有些堅硬,但黃昏卻吃得津津有味:不單是因為他飢腸轆轆,更多的原因在於這飯菜充滿了心能品嚐到的許多美味。
然而,還沒等他吃完,屋外遠處就傳來了一個同齡人的聲音:
“黃昏!黃昏!不好了!張瘸子受傷了!”
嘭!
——碗掉落在泥土裡破碎的聲音。
——這種回答方式無疑充滿最真切的感情,但世上又會有幾個人願意以這種方式去見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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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生如螻蟻
() 黃昏,秋風蕭瑟,黃昏獨自一人跪在一座小山崗上、頭上戴著白sè的布條,秋風吹來布條的兩端彷彿各自被一隻無形的手抓住,勒緊;四周高過肩的野草時東時西,共振出一種類似於惡鬼的嘲笑。
而他正前方几步處矗立著一個長方體的木塊,上面寫著:
“張大海之墓,孫黃昏立”
普普通通的木塊,簡簡單單的文字,卻如同一條堅固無比的鐵鏈把他鎖在那裡!他深黑的眼睛空洞、頭髮比旁邊的野草還凌亂,呆痴的表情讓人覺得他彷彿失去了生命。
然而,當一隻烏鴉嘰嘰喳喳的落在墓碑上的那一瞬間,他突然動了,如同一隻撲出去的猛獸,竟然無比迅速的一手抓住了烏鴉,他也隨之表情複雜的看著烏鴉,然後嘆了口氣幽幽的對著手上的烏鴉說道:
“走吧,以後別來打擾他了!”
然後手一鬆,看著烏鴉升空、飛遠、消失,直至許久才重新回頭來再一次看著墓碑;許久之後他突然笑了,伸手輕輕的撫摸著木塊嘴裡輕輕的說道:
“張瘸子,我要走了,去做一個屠夫!”
許久後,當那隻烏鴉再一次飛到這片天空之時,夜幕已經開始降臨,它疑惑的搜尋著卻看不見那個人的身影。
……
屠夫分為兩種,一種是半夜忙碌早上賣肉,而另一種則是沒有固定時間,或早上或下午或晚上,百味樓裡的屠夫正是這第二種,因為他們的屠夫需要遵循客人的要求,畢竟有錢的人都比較喜歡挑剔,對於自己挑的他們也願意等待,而百味樓有專門養野味的地方就對了那些有錢人的胃口。
胡漢是一名屠夫,恰好是第二種,他也為百味樓辦事,從昨天到今早他的心情都很糟糕,因為一位同事兼好友的老頭去世了,但現在他的悲傷已經淡了很多,一方面因為更清楚的認知和接受了自己身份的低下,另一方面則是因為今天有兩個人又要加入他們這一行列:一個是他唯一的兒子胡耀祖,而另一個是自己兩任友人的後輩黃昏。
胡漢再三叮囑了許多事情才帶著兩個孩子走入百味樓的後門,胡耀祖一進門就閃爍著黑豆眼左顧右盼很是歡喜,而黃昏則如古井般靜靜跟在其後沒有露出任何表情,這讓胡漢有些驚訝,不過他可不敢發出任何聲音,因為在這裡的規矩之一就是做一個啞巴。
於是他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的兒子安靜的跟上,就沿著一條青石板路走向一道偏門。
“爹,剛才那些房子真好看,還有香味,真想進去也看看屋裡邊!“
一走進那個偏門,胡耀祖就急不可耐的邊回頭邊說道。
“什麼!這想法立刻給我忘掉!以後記住了,千萬不可再提連想都不準想!你知道里面住的是什麼人麼?那可修煉者啊!那些屋子就連孫掌櫃都不敢隨意進入。做人要認清自己的身份,把腦子用在如何更熟練的砍肉才是正事!“
胡漢立馬跳到兒子跟前,像對著尊敬的長輩似的低聲和兒子說道,說完又指了指旁邊的黃昏繼續說:
“多學學黃小子,你看看人家多穩重,誒,真後悔當初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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