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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鬢幾近花白,神色之間疲態畢露。經過多年的征戰,昔年翻手雲覆手雨的大首領的確有點累了。平日裡,他總是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心悸,手腕還會不自覺地顫抖。最近他那種逼人的豐彩幾乎在他臉上不見了蹤影……
“父親!”蚩尤終於開口叫道。
“嗯,最近都做了些什麼啦?”瑞暝再次睜開眼睛。眼光彷彿穿透牆壁停留在遠方的某一個點上,或者他只是呆呆地出神。
一聽到父親詢問政務,他覺得有點奇怪,近幾個月來父親已經很少過問這種瑣事。不過,這可難不倒他,他劍眉微揚,朗聲說道:“最近七大糧倉都有點潮,我下令換了地方;今年牲口數比去年多了一倍另七百六十九頭,共計七萬三千八百六十九頭,都是牛羊數,禽鳥不列入其中;還有……”蚩尤舔了舔嘴唇,繼續說道:“大江流域有幾個部族率領部眾遷徙過來,納貢精美玉璧四十面,麻布一百匹、黍谷兩百擔;還有,將作部主事金煬前日報來,煉出的精銅已經制成農具數千、箭鏃數十萬、劍、錐、戈各三千,已經入庫!”
“嗯!”瑞暝點了點頭,接著問道:“最近各部族有沒有起分爭?”
“那倒是沒有,只是與水神共工氏有點摩擦。聽說最近共工到處圍堵洪水,淹了屍胡山虎部的一些牛羊和耕地,虎部昨天派人過來要求討伐,孩兒不敢擅自決定!人還沒走。”蚩尤答道。
“什麼?!大河還沒有凍結嗎?奇怪,時候應該也差不多了……”
蚩尤目光一閃,說道:“父親,如今正是開春,大河進入凌汛,哪有凍結的道理。聽說大河以北還有不少地方開始長出青草……”
“道理不是千年不變的我的孩子,該變的時候它自然會變,沒變的時候嘛;嘿嘿……先不理它,說說共工部,這傢伙真以為天吳(注:水神)是他家養的……”
“大瑞暝,朝陽穀現在是越來越放肆了,姑息不得……”
瑞暝長身而起,來回踱了幾趟,嘴裡喃喃自語道:“幾年沒動過干戈了,有人嫌過得太舒服了。哼!不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共工,他還以為我只能殺豬了!”
“嘿嘿,殺這麼一頭肥豬,何必勞動您的大駕呢,如果您想教訓一下共工,我去就行了。”蚩尤微笑著站了起來。
“嗯,說這話的時候有你父親當年那一股子狠勁,對陣殺敵是要靠勇氣,治國治人靠的是狠勁;沒有蒼狼的殘忍,就永遠沒有草原的繁榮!”瑞暝摸了摸蚩尤的腦袋,說道:“雖說你還嫩了點,不明白這種道理,但你父親老了,你也該好好學學才是……”
“喏——”蚩尤說。
瑞暝點頭,忽然想起今天打獵時聽到的笑聲,轉了個話題問道:“聽說的交了個女孩?”
“這……是的!”一提起琬琰,蚩尤覺得自己心跳加速,“唰”的一下從臉上紅到脖子,他囁嚅著,聲音象蚊子一樣小得可憐:“她叫——”
瑞暝不耐煩地向他擺了擺手,打斷他的話題,說道:“我不想知道她是誰!整個部族的女孩你要誰還怕得不到……這兩天好好跟她聚一聚,大後天出發,去把共工的腦袋擰下來見我!出去吧!”說完,他又躺了回去,閉上眼睛。
蚩尤不知道父親的情緒為何變得這麼快,也不願意多想,悄悄地退出去後又掩上門。
門外是另外一個世界。
黃昏,夕陽落去。花香遍野!
蚩尤向城外的柳絮河跑去。
遠遠的柳絮含煙彷彿起了一陣白茫茫的濃霧。他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斜斜地靠在柳樹上,背影阿娜多姿。
他躡手躡腳的走過去,風從前面吹來,他彷彿感覺到她那醉人的體香,不覺一陣心神盪漾。忽然,一股野獸的騷味道牽動起他全身的神經!一個可怕的念頭從他腦海中閃現——“貔虎!”
一個有狩獵經驗的獵手都知道,掠食者一般從獵物的下風位置靠近獵物,再發動致命一擊。顯然,這隻老虎在他前面,在琬琰後面,它意在琬琰!
情急之下,他如鳳鳥一般從草叢中騰空而起,流星一般向前掠去,一邊高聲大叫:“琬琰——小心背後!貔虎……”
那身影轉身回頭,見一頭黑白相間頭上生角的怪虎已經伏地咆哮,見她回頭,低吼一聲向她撲了過來。
“快跑!”蚩尤急得大叫。
奈何琬琰此時已是受驚過度,雙腳似乎早已忘了如何奔跑。她呆呆地看著怪虎向她撲過來,弊端聞到那張開的血盆大口散發出來的腥氣,全身一軟,跌坐在地上。
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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