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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貴君、二君四卿七侍郎。要較之他國,要說是寒酸也無不可。
「二十四代當中……有十七代的貴君出自舒家。為父同你說了吧,若不是舒家遭難,小玉兒也該是你的貴君。這是先帝早訂下的章程。」
皇帝點點頭。她記得這回事,早在她納太女夫時,先帝就說過,連貴君的人選都替她瞧好了。『宮中貴君還是得出自舒家才行』。先帝是這麼說的;那時,她便曉得了,母親所說的,是小玉兒。她曉得這小孩兒時常陪侍父親入宮朝見,偶爾遠遠地看一眼,也不覺得相貌討厭。橫豎要不喜歡這貴君,底下她還能多納幾個君卿侍郎呢。當時的太女只覺得習以為常,沒有為此琢磨太多。
再說,母親宮中也有個舒貴君。自小耳濡目染,當時的太女只覺得……有個舒貴君也不錯。宮中不比世家、更不比小康人家。父親父儀天下,每日事務繁瑣。宮中事務,幾乎可說是全賴舒貴君掌持。而到她這一代皇帝,舒家遭禍,宮中貴君由佑家出任,人稱佑貴君。她便納悶了,為什麼父親的貴君幾乎是可以當得大半個家,她的貴君卻是整日與皇夫過不去,與底下的君卿侍郎過不去。三天兩頭後宮的事就得由皇太夫親裁定奪。佑家乾脆傳出風聲,說是皇太夫憑恃母家勢力,緊抓後宮大權……弄得她也沒心思在後宮逗留。不過父親這麼一說,她也覺得言之成理。如果小玉兒是她的貴君,那麼後宮應是會太平許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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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地字數又差不多了……琵琶彈到手痛= =……快了,小玉的事情快明朗了。
「後宮最不易為的,便是貴君。論理,皇夫是夫、貴君只能說是從夫。既是從夫,除一般的孝敬婆公、相妻教女外,也必須侍奉正夫,協力相佐。而在皇家,品制、規矩都繁複許多。祖宗把貴君排在從夫第一品,便是讓他們做下頭君、卿、侍郎的榜樣。對皇夫要敬、對皇太夫、皇太君要尊。對皇帝,講得就是一個貞淑。」
說到這裡,皇太夫慢慢地喝了一口皇帝遞上的清茶。斜斜地瞅了女兒一眼。
「所以,皇帝,妳要佑家的哥兒當貴君,為父不喜歡,但妳也大了。女大不由爹,爹還是準了。妳自個兒說吧,佑氏當貴君如何?」
皇帝有些灰溜溜的。佑氏……佑平,他的小平兒,非但是當朝著名的世家美人,那一份世家公子才有的愛嗔痴纏更是總讓她欲罷不能。但平兒愛耍小性兒,與皇夫也處不好。加上他的那個爹,還總是讓她的後宮不得安寧……
「爹,您就別笑女兒了。」皇帝苦笑。皇太夫放下茶碗,這才繼續往下說:
「舒家是個老世家,向來以詩書傳家。要說顯赫,那是沒有的。但舒家走的是文路,舒家女子多半經科考入仕。中舉後走翰林院,幾年後分到地方做講習。幾年後保得一個優等,回京從侍講做起。先帝給我講過,讀書人,十年寒窗苦讀,憑真本事掙得功名,這是正途。去地方上繞一繞,學學什麼叫做衣食後而知榮辱,回京後才不是滿口經說子云,其餘一蓋不知。回京轉轉,看看官兒怎麼做,功名利錄四字如何寫,這才是通達事理。最後瞅瞅人品,行了,朕就提拔起來,給朕教導皇女皇子。老舒家代代都走得這條路,有那麼個出格的,比如說從商去了,那便唯有逐出家門一途。這麼個老世家,教養男子自然不會馬虎。特別是家主嫡子,十之八九都會進宮。他們可沒你那平兒好運氣,舒家教養家主嫡子,就一個字:『嚴』。」
「家主嫡子下地,就配上五個教養公公日夜跟從。不論站立坐倒,應對進退,都由這些公公手把手地去教司。我那老兄弟說過,沒有『不從』這回事。順服,原本就是男子應備的德行。在家從母、出嫁從妻、妻死從女,說得即是順服的道理。五個公公從他記事起就跟著,有個不應之處,便代家主行家法──即便是家主嫡君也不能求情。三歲開始配上保父,針黹功夫一日都不能斷。我說這麼點點年紀就得拿針,親爹都不心疼?他給我說,針線上頭,爹親比保父更嚴。就怕哥子出閣,十指懶動。五歲聽書,師傅們必會替他們講譬昔日褒似誤國、怛幾滅商。師傅反反覆覆地說:如此奸惡媚主之輩,千古以來罵聲不絕。舒家男子向來以淑孝賢順著稱,家主嫡子更多有入宮為貴君者。自當慎之又慎,絕不可自墮家聲。十歲始不再配屬公公保父,由親爹教管。如此情狀下,親爹就算愛子,也怕由愛生害。是以男子除每日跟隨父親晨起灑掃、持家敦務外,家主嫡君更每日授以夫德:以妻為上,以妻為天。家主嫡子入宮,乃從夫第一品。更該以身作則,全舒氏詩書傳家之義。這麼家聲壓著、規矩管著,每一代的舒貴君都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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