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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新郎君那兒……那是個可憐孩子,別辜負了人家。」
看著她那夫君,極力閃避著她的一雙眼。饒是郡王來時,多少是帶著些怒氣的。此時,卻也只能化作一聲嘆息。
「就這麼大方,嗯?」
「都不曉得人家有多難受。就給你這麼讓來讓去的……」
「我回去一看,差點沒從府裡逃出來。你們一個個都瞞得我苦啊,非得要逼著我跟那小娃兒洞房不成?」
這算什麼?她堂堂個郡王君,給皇帝拖在宮裡,回府便是處處結綵、梁角掛燈,好一片喜慶顏色。要喚過管家來問,卻是府裡有頭有臉的體面奴僕都到了,齊齊向她賀喜。問賀得什麼?說是賀她納小爺。問王君哪兒去了?說是留宮聽法,也為她與小爺求福。
現在想起來,她還是一陣齜牙咧嘴。求福?求個什麼福?能與她的小玉兒平平安安地廝守,這便是福了。還求個什麼啊?
「怎麼淨說些傻話?」
伸出手,她的夫君,卻只是那般溫柔地對她笑著。
「堂堂的女兒家,怎麼盡鬧些兒女情長?妳放心,我不喝醋。」
「可我喝。」
她抱著他,先是嘆下一口氣,然後。便癟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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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兒……我難受。」
埋在夫君的肩窩當中。郡王心裡恨恨的,幾乎是想把小舒那妮子咬成個十二三塊。
因為那小舒,這回可真是說得一絲不爽、一點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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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有個人能怨著,那總是痛快許多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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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要不要緊?」
有些慌了手腳。舒玉趕忙想要回過頭,卻是讓自己的妻給按了住。
「別……你聽我說。」
「我啊,可真是很難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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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白,她的小玉兒,其實比誰都要堅強。
她或許橫、或許霸道、或許還有些驕氣,但她那小玉兒才不在乎這些。
他縱容她橫、遷就她霸道、寵著她驕氣。她那小玉兒總說,女兒志在四方。但無論她到了哪裡,回過頭,卻總是能夠看見他。
但就一點。
收緊了手臂,郡王比誰清楚。她現下,是尋著小玉兒的軟肋敲。
因為她的小玉兒、總是一門心思地,想要護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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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個沒心肝的小玉兒……把我當成個什麼呢?」
「你是怪我沒法子保護你?惱我也罷、氣我也成。總之是我不好,沒法子給你遮風避雨。」
「可你別扔下我……」
「別把我……扔給那個陳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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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舒玉卻也只能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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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來都清楚,外頭的人是怎麼看他。
男子聲名易得,女子志業難成。最後最後的那一晚,娘是這麼對他說的。
抹了脖子是名聲、投繯仰藥也是名聲。但人死有輕如鴻毛,有重於泰山。如果他現下就隨他們去了,也不過是有如鴻毛。
他沒有說什麼。只是幾個叩首以後,便起身離去。臨行前,爹的那聲哭喊,也還在他的耳邊迴盪、不去。
──對那時的他來說,那就是他的一切。鳳鳴樓下的那一刀,是他給自己的解脫。也是,成全他那妹……他那孃親,最後的那句囑託。
殺身成仁、殺身全節。在那一剎那,他是有些恍惚的。
這一刀下去,原來便能成全那麼多……這可真是……值,不是?
然而,她卻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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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同他那守瞭望門寡,最後殺身殉妻的祖叔叔。就同前頭無數個「舒貴君」,他們全的,不僅是一身之義。更是一族、一家在外頭的志業聲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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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如今,他為他的妻子所做的,卻已是再不關此間種種。
他只是愛她,只是想要愛她。他說不出口、也說不明白。但如果能夠,要他掏心挖肺也成、割肉剔骨也罷。
他能夠為他那妻生,也能為他那妻死。
他想把他能給的一切,都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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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身為一名男子,他能夠給的,原本就是少之又少。如今更是……連要給她生個孩兒,也同樣不可得。
但他是絕對不要他那妻,有任何憾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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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素也是個好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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