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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都找遍了?”我不答反問,他的眼睛亦是通紅的,此時聽了我的問話,皺眉低下頭來:“天太黑了,便是有火把,也很難看清楚……”“我知道了。”我抬頭看看被陰雲擋住的月亮,“繼續找罷,早些找到他,他就少一分危險。”
“胤禩!”
“胤禩!”
“胤禩——”
一路上我不知道跌了多少跤,火把也險些滅了,當我又一次被石頭絆倒的時候,終於忍不住,痛哭失聲。
胤禩,你到底在哪兒。
天漸漸亮了起來,我的聲音也越來越嘶啞,直到遠處隱隱傳來初六的喊聲:“主子!主子!找到八爺了!”
最開始我以為是幻覺,直到聲音越來越近,我聽得越來越清楚,才發瘋一般朝聲音傳來的聲音跑去。
彼時初六正小心翼翼的看護著胤禩,見我跌跌撞撞的跑過來,忙扶住我:“主子小心點兒,奴婢們剛發現八爺不久,初七已經去叫人了。”
躺在樹下的胤禩仍昏迷不醒,臉色幾近慘白,額頭上有些擦傷,滲著些血跡。身上其他地方似乎沒什麼不妥,可是胸前大片的血跡卻讓我的眼淚頓時模糊了視線。
我小心翼翼的解開他的衣襟,裡面原本潔白的裡衣也被血浸透了,我顫抖著掀起他的裡衣,胸前的傷口卻讓我的呼吸幾乎停止:“初六!你看看,這傷怎麼回事?!”
初六亦是驚呼一聲:“這是……刀傷?!”
“胤禩,胤禩……”我一邊哭著,一邊輕輕叫著他的名字,他仍沒有絲毫反應。初六突然叫道:“主子,你的荷包帶了沒有?!從前你不是習慣在荷包了裝幾塊藥墨的麼?!”
“對!對……”我有些心慌意亂的應了一聲,胡亂在身上翻找著,“荷包,荷包……”
初六幫我從腰間將荷包拿出來,開啟之後拿出一塊藥墨:“主子,還是奴婢來罷?”我胡亂搖了搖頭,將藥墨接過來:“還是我來罷。”
我拿乾淨的帕子試著將他傷口周圍的血跡擦乾淨,可還是不停有血流出來,初六眉頭越皺越緊:“從傷口來看時間不會很久,否則八爺可能支援不到現在……”“先別說了……”我顫抖著制止初六,將藥墨捏碎,均勻的灑在胤禩胸前的傷口處。
“凝兒!”
賀瑞卿和閻進不知何時捧在一處,跟在初七後面匆匆跑過來。閻進三步並作兩步過來檢視胤禩的情況,賀瑞卿到了我身邊,俯下身拍拍我的肩膀:“沒事罷?”
我哭著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不知道傷的怎麼樣……”
賀瑞卿嘆了口氣:“別急,過不了多久撒出去的人就能過來了,先把他抬到張先生的醫廬去,他醫術高明,不會有事的。”
我幾乎不知道自己怎麼回到的醫廬,直到回去之後,留守的平安和芸香才把幾乎忘到了腦後的張啟江放了出來。
看著張啟江摩挲著被捆了一夜的手腕,我哭道:“全是我的錯……只要你趕快醫好他,要我怎麼賠罪都可以……我求求你了……”
張啟江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胤禩,當時為了止血幫他包紮的傷口被張啟江解開,他的眉頭亦是一皺:“這傷……”
我先前見他對我以前的舉動沒有半句怨言,心裡又是歡喜又是慚愧,隨後見他皺眉,忙問道:“張先生,他的傷有沒有事?”
他看我一眼,嘆道:“你們都先出去,長生留下。”
我原想留下來,可是想到胤禩身上的刀傷,終是長嘆一聲:“張先生,我的命,也一併交到你手裡了。”
南枝扶著我走到院中,我將閻進和馬起雲叫到了身邊:“人數清點過了沒有?你們爺帶過來的侍衛,人數對不對?”
閻進的雙拳緊握,臉色鐵青:“少了一個。”
我咬緊下唇,馬起雲身後的一個侍衛過來跪到我腳下:“發現八爺的地方,奴才和其他兩個人原本經過那附近的,正要過去,阿納哈佔從那邊過來了,說他找過那邊了,沒看見八爺,所以奴才們……”
“阿納哈佔?”我恨恨的重複著這個名字,看向閻進和馬起雲,聲音仍是沙啞的,“馬上派人回京,這個阿納哈佔的祖宗三代都給我查出來!”
“嗻!”馬起雲應聲而去,閻進站在原地,遲疑了一會兒,才問道:“格格,都這個時辰了,京裡的人竟然還沒到……”
我低頭思索片刻,冷笑起來:“總有回京算賬的時候,這一筆一筆,我都記下了。”
南枝等人怕我支援不住,勸我回屋歇歇,我又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