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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就是你一貫的行事風格?”電話裡傳來對方的哈哈大笑聲,高音分貝直逼汽車喇叭。
楊煉和曲那是亞洲登山協會名下最厲害的雪山探險高手,十年來,各國攀登喜馬拉雅山脈各個雪峰的登山隊,都以能跟他們兩個合作為榮。
我和他們的交往,還是起源於五年前出手調解唐槍與這兩人的江湖矛盾那件事。世界上的很多事都是講“緣分”二字的,當時在港島的避風塘老店裡大家會面,三碗酒入喉,楊煉和曲那就折筷發誓,與唐槍的矛盾一筆勾銷,唯一的條件就是交我這個朋友。
江湖兒女,愛的就是這種傾蓋如故的豪爽,與利益和交易毫不相干。他們與唐槍、冷七的不同之處在於,登山、征服最高峰是兩人的畢生愛好,不管有沒有金錢上的回報,只要定下計劃,就會義無反顧地按時出發,直達目標。
從媒體方面的資料得知,楊煉與曲那身體裡都有蒙古族鐵木真部落那一支派的血脈,畢生誓願就是做高飛於天的雄鷹,將千山萬壑統統踩在腳下。
書桌側面的名片盒裡,放著我三個月前印製的名片,因為來訪的都是些相熟的朋友,所以名片僅僅送出寥寥幾張,盒子幾乎還是全滿的。
“什麼名片?別開玩笑了。”我無奈地搖搖頭。楊煉在野外生存慣了,愛開玩笑的脾氣比唐槍更甚。
楊煉大聲報出了那串電話號碼,鄭重其事地回答:“沈南,我跟曲那的電話通訊簿剛剛清零過,腦子裡也不會有這個號碼。之所以能打給你,就是按照名片上印著的數字撥打的,沒想到真能撥通,你說是不是很奇怪?之前,曲那曾猜想,到達人跡罕至的庫庫裡峰之後第一個發現也許是登山者的骸骨,沒想到竟然是你的名片,真是他媽的奇怪之極……奇怪之極……”
我意識到他不像是開玩笑,猛的推開酒杯,一字一句地問:“名片在什麼地方找到的?是在某個人身上嗎?那裡有沒有人?”
如此詭異的橋段只該出現在幻想小說裡,但楊煉卻不至於大老遠打衛星電話來調侃我。聽筒裡傳來朔風怒吼的呼嘯聲,伴隨著冰鎬、風鑽工作時發出的單調噪音。
“喂,曲那,要不要跟沈南通話?說說那名片的事?”楊煉縱聲大叫,震得我的耳朵嗡嗡轟響,立刻把聽筒移開。
曲那擁有日本早稻田大學的探險專業、考古學專業兩個博士頭銜,精通四國文字,對亞洲地理和歷史更是瞭如指掌,比楊煉要文雅得多。當他的聲音在話筒裡響起來時,我被楊煉震散了的注意力重新凝聚起來。
“沈南,你好,我們目前是在喜馬拉雅山脈的庫庫裡峰頂。名片是我發現的,嵌在一大塊堅冰裡。奇怪的是,那塊堅冰先被人剜掉了四四方方的一塊,放入名片後,再把原先的部分填上,做得巧妙而細緻。所以,我們能夠百分之百斷定,完成這一工作的是人類而非某種特殊生物。現在,我正督促幾個嚮導和登山隊員展開半徑為五十米的扇形搜尋,希望有進一步的發現。關於這件事,任何猜測都是無法成立的。眾所周知,近五十年來,全球排名前五十位的登山隊都沒有徵服過庫庫裡峰,我和楊煉這次之所以能成功,是得到了一筆相當數額的贊助,組成了這支有三十二名登山高手加盟的團隊——唔,不多說了,我會盡快把名片的影象傳真給你,有進一步的情況會再向你通報。”
曲那的敘述清晰冷靜,猶如主持人在朗讀新聞稿。
電話重新回到楊煉手裡:“沈南,你的朋友之中,是否還有其他登山高手?或者什麼遁世隱士之類?總之,我和曲那搜腸刮肚了很久,根本找不出這張名片存在的理由。”
我苦笑一聲:“當然沒有,請盡心搜尋,隨時給我訊息,拜託了。”
楊煉哈哈大笑:“兄弟之間,何必如此客氣?”
他結束通話了電話,書房裡重新恢復了平靜,但我的思想卻像開了鍋一樣,無法平息。
暫時看不到圖片的樣子,無法確定那一張是不是屬於這次最新印製的一批,其實自己所有的名片都是差不多的風格,僅有簡單的文字和電話號碼,上面絕對不會出現自我吹噓的花哨東西。
“到底是什麼原因,才能造成這樣的結果——”不到午夜,我已經喝光了兩瓶威士忌,但思緒卻仍然紛亂如麻,找不到一點頭緒,只能搖搖晃晃地上樓去睡。關伯的葬禮之後,我的睡眠質量糟糕到了極點,整夜整夜渾渾噩噩地躺著,在翻來覆去的煎熬中迎接黎明的晨曦。
“方星!是方星!”我突然從夢中醒來了,床頭的夜光錶清晰顯示,此刻正是凌晨三點鐘。假如有什麼人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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