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第1/4 頁)
殷碧涵但笑不語。
“等一下去流雲居嗎?”朱新突然想到了什麼,“聽說新來了幾個,樣子很不錯的呢。”
“不去了,等一下還有事情忙。”殷碧涵想了想,還是拒絕了。
朱新有些失望。
“怎麼?”
“我還想沾點你的光呢。”朱新涎著臉笑道,“你也知道,清倌的價錢不便宜啊……”
“這個簡單。”殷碧涵笑道,“你去跟流雲說,他叫我做的事情已經有了眉目。”
“這樣就行了?”
“嗯,這樣就行了。”
朱新狐疑地看著殷碧涵,卻終於還是信了。
“啊,對了。”她突然想起來,“哥說上次在皇子府多得你幫手,請你三日後過府一聚。問你得不得閒?”
“三日後?”
“嗯,到時候大殿下也會在。”
殷碧涵眼中閃過一道光,止不住的笑意滿溢到唇角,“碧涵自然是恭敬不如從命。”
幾處困難
李玥吟站在廊柱邊,看著屋簷在地上投出斑駁曲折的影子,心情很沉重。
自殿上被任命了調查換官之後,由不得他心裡如何不情願,該做的事情總是要做。但是,事情遠比他預想得要困難。
他才從大理寺的衙門出來。
寺卿姓徐,是個看上去很老實的女人。
只是當他說,想見見事發後被關押在大牢裡假官時。她卻回說,“囚犯嘴緊,上過幾次刑之後如今正在昏迷”。態度是謙和得幾乎可以稱為謙卑,但是李玥吟總覺得她的笑裡有一絲若隱若現的輕蔑。
果然又是這樣,從大理寺走出來的李玥吟幾乎連嘆氣都做不到了。
吏部告訴他,要翻看相應官員的履歷需要吏部尚書的首肯。而她,因為“憂思過甚“已經病倒在家好幾日了。
考功司的一眾人等,居然也辭的辭,調的調。剩下來與當時的事情能沾上邊的,才區區幾個。就這幾個,也都是聽差跑腿的小角色。
至於御史臺那裡的就更是離奇。派出去質詢查證的人被山洪困住,暫時到不了曲央,需要耐心等待。
他能說什麼?
一個是這樣,兩個是這樣,傻子也看得明白了。每個人,都是用最謙恭的態度,最有禮的語言徹底拒絕給予他任何幫助。
陽光明亮得刺眼,只是李玥吟的心情卻怎麼也晴朗不起來。
“這幾日,經常看見三殿下……”
“你不知道嗎?那個事情陛下交給三殿下來查了。”
遠遠的,飄來兩個人的聲音。
“原來是這樣,我說呢。不過這事殿下能查得清楚?誰不知道,這裡面……”
“噓——你還想做官不做?這種話是能隨便出口的?”
“一時口快,一時口快。說起來,我們躲這裡行嗎?”
“差不多了吧。等‘那個小子’和侍衛進去之後你就栓上門,我去喊人過來。”
“好。不過這上官慕也真是可憐……”
“又開始亂說了不是?快蹲好!”
聲音嘎然而止。
李玥吟本來想走,卻在聽到上官慕的時候停了下來。雖然只是一句話,但是他卻聽出了幾分端倪。
眼神頓時一冷。
李玥吟的母親頗懂得雨露均霑的道理,不過他從小在皇宮內院長大,這一類的事情不是沒有經歷過。被冤與人通姦的小侍受刑時的慘叫和死不瞑目的屍體,只要見過一次就永遠也忘不了。
但是,他可以管嗎?
這裡雖然不是後宮,能進出的男人卻也都是出身於官宦人家。
李玥吟正在猶豫,轉角有一個人走了過來。那人穿著綠色的官袍,低著頭急匆匆地走過來,一路走身上還一直滴水下來。
那人發現前面有人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抬起頭。
竟然是一個男人。
李玥吟雖然從沒見過,卻幾乎是立刻就想到了眼前人的身份。如今整個安陽認不出他身份的只怕也沒幾個。
而那人也是立時就明白了他的身份。“上官慕見過三殿下。”他沒有戴官帽,頭髮滴著灰黑色的水。雖然形容狼狽,但是禮卻行得很周正。
點了點頭以做回禮,李玥吟並沒有意外上官慕能認出他的身份。
“上官秘書這是……”
“在殿下面前失儀了。”上官慕拱手,“慕先行告退整理儀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