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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忽然輕輕一笑,踮起腳尖,將華碧掛在凌鳳的脖子上。
凌鳳抬手捏著胸口的華碧,疑惑的看著夢。
夢退後幾步坐在床上,“凌鳳,自從天之卷的事之後,凡是我外出你都會隱身跟在我身後,我從未拆穿,只因為我知道你是在擔心我!”
頓了頓,夢繼續說:“如果我出了什麼事,你或許也會如同上次一樣不顧自己性命的去救我,華碧可保你一次,這樣我就放心了,你要時時刻刻都隨身帶著!”
凌鳳笑得了然,他知道,夢說這樣的話,便是默許了他跟在身邊,而不用時時刻刻都隱身,還擔心是否會被夢發現,是否會讓夢生氣。
夜晚的風帶著寂寞的涼意在蕭索的街道宣洩,偶爾發出呼呼呼的聲音,如同苟延殘喘的病人,讓人心裡發毛。
夢停在墮落之淵門口,含笑看著那塊搖搖欲墜的小木牌,月光下的他顯得柔和而精緻。
忽視木牌上“暫停營業”四字,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
銅鈴的輕響在寂靜的酒吧之中顯得極其的明朗,千謬埋首在一個美男子的頸部,抬眸朝夢看了一眼,毫不在意的垂下了眼簾。
而那個仰著頭的男子緊緊的擁著千謬,似乎用盡了一生的力氣,雙眸帶著深深的沉醉,然而即將流盡血液的他,並不知道這次的極樂便是他生命的盡頭。
千謬抬起頭時,鬆開了那個男子,男子帶著沉醉迷人的微笑倒在了地上,脖子上是兩個深深的牙印,臉上蒼白得近乎一張單薄的紙。
“也只有你敢在我歇業的時候進來了!打擾別人的好事是要遭報應的!”千謬意猶未盡的添了添唇。
夢聳了聳肩,“只是打擾你進食,又不是打擾你,何況你不是已經吃飽了嗎?”
“說吧!什麼事?”千謬徑直朝吧檯走去,今夜的酒吧沒有開燈,只燃了幾支蠟燭,昏暗得有些讓人不適。
“天之卷的事,謝謝你!”夢漫不經心的坐在了椅子上。
千謬揚起嘴角,似笑非笑,“如果你告訴我今天是為了來道謝的,那我可不信!”
夢笑了起來,“知我者千謬也,美人蕉向來很少有人預定,但是今天被預定了九千九百九十九盆,差點把我的收藏挖空!”
千謬一手報在胸前,一手捏這下巴,停到夢的話,手指輕輕劃過下巴,雙手環在胸前,笑道:“這麼大單生意,別告訴我你不接,你接的話就可以還清欠我的錢!嘖嘖!天大的好事!”
夢斂去了笑容,冷冷的說了句,“酬勞是一株佛血美人蕉!”
千謬聽了夢的話,點了點頭,“那你更不會拒絕了!”
夢笑了,看著千謬的目光有些深沉,轉身離開了酒吧!
千謬看著夢的背影,碧綠色的雙眸如同黑夜之中的兩點最明亮星辰,讓酒吧中的那幾點燭光都顯得暗淡。
血色未來:美人蕉 2、血情
他是一個病很重的人,蹲坐在椅子上,看著屋簷外的雨水,指間是燃去一截的煙。
他總是靜靜的看著外面,有時點燃的煙一口都沒有抽,就這麼燃完了。
他有一雙極為美麗的眼睛,灰暗,寧靜,卻波光瀲灩,猶如泛起漣漪的死水,水面上還灑了點點月光殘影,看上去就像在等待著什麼!~
或許有著故事的人大抵如此吧。
豔紅的美人蕉被搬運工人一盆一盆的搬到了他的病房,直到放不下,又朝走廊上放,而他從頭到尾都沒有看一眼那些冬天依舊妖豔的花朵,美人蕉從他的病房到走廊一直排了出去,之間紅色蔓延,無窮無盡。
夢倚在窗邊,沒有說話,只打量著這個病人,眸中是毫不掩蓋的好奇,大有你不說話我也不靠口的架勢。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夢已對身邊飄過的鬼魂麻木,即便那是他以往最討厭的死魂。
“聽說剎嫡花店的夢只著傣裝,而且極其討厭死魂,今日一見,也不盡然!”男人的聲音如雨打芭蕉般低婉,他將指間燃盡的煙朝菸灰缸一彈,又燃了一支,深深的吸了一口,將煙霧盡數吞下。
夢掃了一眼身上的牛仔褲T恤衫,輕輕的笑了,“你想看我穿傣裝?”
男人搖了搖頭,“恐怕再沒機會了!”
夢也不記著說酬勞的事,等待著男人接下去的話,他知道如果不是有別的要求男人不可能讓他親自將花送來,而且對他還頗為了解。
煙在男人枯槁的手指間燃著,飄出幾縷青煙,他的目光變得悠遠,似陷入了往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