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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爺厚贈,因有急務須連夜返回成都,騎著白馬走了。
唐承歡憂心略去,心道:“寶娘子叫我偷這捕頭的馬,定是料知他還有些慈悲心腸,看似偷馬,其實是明偷暗借。這捕頭未透露馬兒被盜一事,張順被追蹤到的可能就小得多了。”只覺這捕頭為了暗助一名素昧平生的少年,白白擔了唐九爺這麼大個人情,倒也有些義氣,與昨夜印象中的“無能捕頭”又有了幾分不同,不過此人行事作風撲朔難測,暫時也不去多想他了。
過了幾日,唐門漸漸恢復如常。唐阿嬌傷勢極重,唐九爺騰出莊後一棟小樓,專門用來給她療傷,除了醫者之外,任何人也不許靠近。唐成器也搬了過去,聽說是唐九爺責他沒有保護好姐姐,罰他守在唐阿嬌身邊照應。
這日清晨,唐承歡練完功夫,望著窗外波瀾不驚的池水,心下感慨陡生,回想當日唐阿嬌失足落下懸崖的情形,感覺人的一生委實難測,就算前一刻還是一朵好端端的明豔鮮花,後一刻卻可能隨便有個什麼雨打風吹,便凋謝枯萎去了,不由得加重了對彤鈴兒的牽掛,心想:“小娘身邊還有蘇叔叔照料,可是鈴兒孤零零的一個小姑娘,不知她會遭遇些什麼樣的磨難?”他呆呆出神,祈望唐阿嬌能好轉起來,更希望彤鈴兒平安無事。
耳聽唐義不徐不疾的腳步聲踏響,心裡微覺一奇。自從唐阿嬌出事後,他除了上午習文、下午學醫,再未見到過唐義和秦寶兒。
第六章 小樓夜話(二)
唐義微笑道:“給我瞧瞧你的基本功練得如何了。”唐承歡點點頭,將一套基本功法演練一遍。唐義頷首道:“很好,進境頗速。今日便傳你一套入門內功。這套功法主要是修煉呼吸、精神的功夫,不分陰陽,將來無論你想學哪個門派的武術,這套內功也不會與那個門派的內功起衝突。”
唐承歡奇道:“武功還會有衝突麼?”
唐義道:“那是當然。武術裡分了許多流派,有的陰柔,有的剛勁,有的輕靈,有的凝重……,柔功練得好的,硬功必然要差些,同樣,硬功練得好的,柔功也會較遜。內功更是講究生克,倘若你用陰柔內勁來打唐成器學的那套‘虎豹嘯山林’,就算不立即走火入魔,也會傷了自己的內腑經脈,輕則癱瘓,重則身亡。我傳你這套內功意在養生,沒有走火入魔之險,你儘可以放心大膽的練習。”
唐承歡暗道:“意在養生?那就是說重點不在戰勝敵人上面,學來有何用處?”但面上不動聲色,仔細聽唐義講解功法。這套內功極為簡單,只有八式,吐納的方式也力求自然,一學就會。他試練了一遍,問道:“寶娘子出遠門了麼?最近都不見她來傳我拳術。”
唐義道:“十一爺叫我轉告你,寶娘子得了很重的病,須長期靜養,讓你不得再去打擾她。還說,你目前以學文習醫為首,不要因練武耽誤了正經功課。”
唐承歡暗覺失望,尋思:“只怕這下子學不成拳法了?不過,寶娘子平常看起來也不像會殘害小童的壞女人,說不定真如九爺說的,她是心理有病,也該好生治治!”再仔細一想,唐九爺眼下心焦女兒的傷勢,斷不會有心情教誰練武;而展老三和唐益芝一個鼻孔出氣,自己若去求他父親傳授武術,只怕也得不到真傳。唐妙婉所說的毒、拳、刀、劍四樣絕技,如今只剩下唐十一爺的毒可以學。但他越習醫理,越覺此道廣博深遠,即便窮一生精力,也未必能盡得其中奧妙,揣測不到唐十一爺要他學醫學到什麼程度,才肯傳授用毒的功夫。
他學武之心甚切,當夜便偷偷回到“相思小樓”,將情形一一對唐妙婉說了,只是隱去了秦寶兒搭救張順一節,末了道:“妙婉姐姐,你給拿個主意吧。”
唐妙婉自從不再拿他練習“噬心竊魂*”後,總是面戴絲巾遮掩住容貌,此時也不例外。唐承歡半晌不聞她回答,又瞧不見她神情,不知她在想些什麼。過了好一會,才聽她冷冷說道:“秦寶兒那狐狸精能有什麼病?天生的無恥惡毒,嘿嘿,你可知她當年為了那個男人,連自己的師傅也殺害了,這才為仙劍門不容,躲到唐門裡的?”
唐承歡知她口中的“那個男人”是唐十一爺,聽得心底發涼,遲疑道:“寶娘子竟是這般涼薄無情之人?”再一想象她若真是張順的媽媽,憑她拋棄親子的行為,真是合了“涼薄無情”這四個字。
唐妙婉咬牙擠出幾個字,道:“有誰還能比那個男人更涼薄無情的?”
唐承歡不禁打了個寒顫,彷彿能感到她發自心底的恨意撲面而來。隔了一陣,聽她又道:“李秀英練的暗器路勢是‘巧打’,有一身上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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