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第3/4 頁)
床上。唐承歡搖頭暗歎,去外面拿來掃帚,打掃地上的穢物,耳聽她斷續抽泣,時而夾雜著低聲輕喚“娘……娘!”不由得被她引得鼻子發酸,想起了小娘唐菊的懷抱,心道:“原來妙婉是想起她娘了呀!卻不知她說二舅害死她娘,又是怎麼回事?”
他將房內打掃乾淨,回頭見唐妙婉應已睡了過去,但卻不停地低聲囈語,暗暗告誡自己道:“酒可不是好東西,竟會教人這般神智混亂,我以後萬萬不能沾染!”
他扯過被子給她蓋上,正欲回去,忽聽她在夢中哭道:“娘啊,娘啊,他們個個都好凶,我不要報仇了,你快來接我離開這裡呀……”說到這裡語聲完全模糊,聽不清後面說些什麼。他聽得又是傷感又覺好奇,心想既然她在說著夢話,自己何不趁機聽聽看,說不定能知道她娘究竟是怎麼被人害死的,到那時或可想想法子化解這段恩怨。
他打定主意,靜靜蹲在床邊,瞧見唐妙婉眼珠頻動,顯然正在做夢,等了片刻,見她鼻息漸勻,不再囈語,心想她已睡得沉了,多半不會再說夢話。站起身來轉身欲走,忽聽唐妙婉咯咯笑了一聲,回頭看去,見她依然睡熟,面上帶著笑意,斷續說著夢話;什麼“他武功好,長得俊”,又什麼“你想嫁給他,可要先問我同意不同意喲”,含含糊糊,又時不時嘻嘻發笑,不知說的什麼意思。
唐承歡劍眉微皺,聽她又說道:“……他又善解人意,還親自為我調藥去疤……”不由得大奇,暗想剛才那段含糊不清的夢話竟是在說他,這一分神,唐妙婉接下去說了什麼沒能聽清,只聽到最後一句:“外面的世界又大又可怕,我一個人也不識,又能去哪裡?”說著嗚咽數聲,漸漸寂靜無聲。
他的心猛然一酸,想到:“妙婉愛惜自己的容貌,暗中一定盼望著有朝一日能夠漂漂亮亮的去外面的世界走上一遭,但她在這唐門中孤獨得久了,身邊又沒有親戚朋友關心,竟令她對與人打交道生了恐懼,更別說去面對外面的花花世界了!她不用我給的藥,多半就是在心裡恐懼將來未知的日子!”他又想了想,覺得自己所料不錯,回到樓上將那三包藥物拿了下來,放在唐妙婉枕邊,這才回去睡覺。
第七章 世事多滄桑(七)
但心裡老是掛著唐妙婉與唐冷、唐天行幾人之間的情仇之謎,睡得並不踏實,匆匆一日過去,趕緊來到相思小樓察看她的情形。
只見樓前小院中的積葉已被人掃除一盡,原本顯得蕭索冷清的相思小樓煥然一新,竟有了兩分勃勃生機。
他情知此處平常不許唐門中人靠近,就連下人也是,難道唐妙婉餘醉未消,竟趁著酒意揮帚掃地麼?他雖知酒為何物,但唐門向有嚴令,練武的弟子未滿十八歲前,不能飲酒,還從未見過別人的醉態,也不知所謂酒後亂性,會令人亂到什麼程度。
正猜疑間,耳聽樓道輕響,唐妙婉穿著素裙走了下來,長髮高高束於頭頂,雖仍戴著絲巾遮面,但眼神炯炯有光,瞧來甚有精神。對他道:“我從今往後,再不喝酒了!”
唐承歡雖見她大異平常,卻不敢多問,生怕又惹她傷心,聞言只是點頭。唐妙婉又道:“唐門裡沒人對我們安著好心,要想奪得掌門之位,必須全力以赴,不能絲毫懶惰,你知道嗎?”
唐承歡又點點頭,見她說得認真,心道:“難得她這麼快便能振奮起來,我一切順著她的意,讓她忘了憂愁!”
唐妙婉擊掌笑道:“別耽誤時候了,你練武吧,我做幾樣可口小菜,好了叫你。”
唐承歡應了聲“好”,見她倏然轉身,閃電般掠進樓中,竟在平常行走間也不忘練習輕功,心下不由失笑,暗想:“但願她就此忘記憂愁傷心,永遠這麼開朗才好!”
過了一會,飯菜弄好,二人靜靜吃完,忽然感到濃濃的溫暖,這段時日以來的尷尬通通消失不見,彷彿一個是做姐姐的,辛勤操持著家務,一個是做弟弟的,刻苦發奮用功,都只為把這個“家”發揚興旺起來。吃完飯二人又說了一會子閒話,笑聲重又迴盪在這幽寂的相思小樓中。
唐承歡看看時候不早,想著去求秦寶兒教拳的事,告辭出門,徑直來到後莊,提氣奔上峽谷上方的絕壁,正自感慨數月前自己還只能望壁興嘆,如今卻能如履平地,忽見月色悽迷中,前方有兩道人影駕風騰雲般也在絕壁上飛掠。他心下一奇,盡力收輕腳步,遙遙跟在後面。見那兩人一個身影婀娜,一個結實健壯,應是一男一女。過了絕壁,一齊流星般直落下地,往西面而去。
他更是驚奇,瞧這二人騰躍間的姿勢,竟與秦寶兒使拳時有些相似,又見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