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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前打掃乾淨,主人家一般也就不會半夜開門來轟趕借宿乞丐,時不時還會賙濟一些殘羹剩湯。
張順默默瞧著,心想:“為何這些人只能做乞丐?為何青城山上的農戶只能被唐門和官府壓榨?為何唐門的人不種地卻吃的比我們好,不織布卻穿得比我們暖?為何官府搶了我們的茶葉,還要隨意打我們、罵我們?”這些問題他當然還回答不了,但忽然有種渴望,將來一定要弄明白這世上人會分貴賤窮富,究竟是憑什麼?
第九章 孤星血淚(三)
等到晌午時分,只見一群人自那宅中走了出來,眾星捧月似的聚在當中一名精瘦矮小的漢子身旁。張順一眼便認出此人,正是惡霸仇海山。那群漢子有說有笑,途經他藏身之處走了過去,轉過拐角,竟無一人對他多瞧一眼。
張順打定了不輕舉妄動的主意,也不心急。鑽出神龕站直身子,忽覺頭暈目眩,連忙拿手撐在神龕上穩住,心道:“糟糕,我不吃飯,哪有力氣動武?”他定了定神,暫緩過勁,跟了上去。只見轉角街上再不是凌晨時的冷清,而是一派車水馬龍的景象。仇海山一群人被一名錦衣少年帶進了一家硃紅門柱的酒樓。
張順心裡一喜,暗道:“真是天助我也。”想那周么娃的堂弟既是地痞,也算不得是好人,此時這群惡匪全都出來用飯,正可趁機去他家裡“借”點盤纏。
他快步來到這家門外,見那守馬的僕童正閉眼坐在牆邊,象是睡著了過去。當下也不驚動他,眼見院門虛掩,左右無人,悄然閃身進去。
這宅子不大,只有一進小院,裡面竟沒有其餘的下人,也沒有家裡的老人、女人等,四處亂七八糟,堂門外丟棄著數只酒罈。他眉頭輕擰,瞧這地痞家道似乎並不寬裕,也不知有沒有值錢的東西。
他進入屋子,迅速翻看一番,除了高櫃抽屜裡有幾十枚銅錢,其餘再無值錢的東西,尋思:“青城縣裡那些地痞好多家裡也窮,但平常偷搶拐騙,似乎從不會缺了錢花。這地痞既能被稱為在此地‘小有名氣’,再不濟也不至於家裡才留存著幾十枚銅錢吧?”
他仔細觀察屋子裡能藏東西的地方,全都已經翻看過了,沒有哪處遺漏,暗歎自己不是做賊的料,正欲離去,忽見高櫃旁邊的地上有淡淡的幾道印痕。他心下大喜,移開高櫃,果然瞧見下面有塊木頭蓋子,上有細索相連,一拉便開,露出裡面一隻黑黝黝的大罈子來。
他探手進罈子裡一掏,抓出一隻巴掌大小的玉麒麟,接著還有數件金器玉雕,成色各異,另外還有兩錠小小的金元寶。他從櫃子裡拿了兩件衣裳,均是蜀錦面子,一件用來將這些東西一古腦打成包袱;另一件換下身上髒衣,雖稍稍顯得短小點,卻也能穿。又將頭髮理順,抹了把臉,免得在別人眼中是個乞丐揹著綢緞包袱的怪異模樣,容易惹人注目。他將木塊蓋好,櫃子推回原位,正要出去,忽聽外面有人問道:“七少爺,是你在裡面嗎?”
他心知是那僕童進入院子來了,趕緊將包袱往背上一捆,躲在門後捂嘴說道:“嗯,你進來。”那僕童應聲推門進來,被他從腦後一掌擊暈。
張順奪門而出,門外栓著那白馬瞧見是他,歡嘶一聲。他忽生一念,上前將馬樁上的繩子全都解了,跨上白馬,手裡牽了另外三匹馬的韁繩,催馬往街道另一頭行去,其餘馬匹失了栓套,也都跟在後面。
他拐上大街,催馬小跑,引得人人側目。不多時來到城門口,被守城的兵卒攔住詢問。他跳下白馬,輕輕一撫它的頸子,心道:“但願你能遇上個好主人。”對領頭那兵卒笑道:“我家主人說,要將這些馬匹送給各位兵大哥,你們趕緊挑選牽去吧!”那兵士大怔,奇道:“你……胡說什麼?”
張順道:“你若不信,不要也罷。今日我家主人娶媳婦兒,四個城門的兵大哥都有馬贈送呢!”
那兵士啊的張大了嘴,不可置信。其餘兵士也都一臉驚奇,交頭接耳。張順猛力一掌,打在白馬臀上。那白馬怒嘶楊蹄,兵士們慌忙退避,馬群跟著騷動,人群紛嚷,現場一片混亂。
張順暗中偷笑,趁機溜回城中,情知失馬之事,足夠令仇海山一幫人亂上好一陣子了。他拿出一錠金元寶,去金銀鋪子裡兌了十三貫銅錢,又到市場上買了一把鋒利的短刀貼肉藏著,然後僱了一輛殘破的有頂蓋垂幕的牛車,返回那地痞家所在的街上,停在街邊藏在車裡觀望。
只見眾匪來來往往,還有多名流裡流氣的當地少年奔走不竭,情知這些人是在找馬,心頭甚覺爽快。直到入夜時分,再次瞧見仇海山帶著兩名同伴走出小院,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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