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九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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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潁不以為忤,反而莞爾道:“朕神志清醒,尚不至阿階所說的瘋了。”他偏頭,正與趙階毫不掩飾的目光相撞,“世人皆有私念,朕不過凡夫俗子,自然也不能免俗。”
眸光清亮柔和如秋水,卻令趙階感覺到了一陣深不見底的窒息。
趙階吐了口氣,拖長調子,半嘲半笑地喚了一句:“天子啊——”
容潁失笑。
倆人一道相安無事地踏入內殿時明許險把眼珠子瞪出來,須臾之後立時反應過來,連忙低下頭恭恭敬敬地侍立旁側。
朝中公論便是這位陛下脾氣非常好,很有容人的雅量,但這個脾氣好是相較於容潁他親爹容冕和他親爺爺。
此二帝乾的破事可謂罄竹難書,容潁還未長大之前不少悲觀的朝臣望著搖搖欲墜的山河都做好改朝換代的準備了,幸好容潁與自己父祖殊無相似之處。
有容冕父子做對比,自登基以來撥亂為治、廢除前朝種種荒謬政令,對於臣下諫言偶有失當也不處置的容潁脾氣就顯得太好,太仁慈了。
但無論是當年容冕暴亡太子登基,還是之後以雷霆手段處置謀反叛臣,都昭示著容潁絕非心慈手軟之人。
待早膳擺好,趙階也沒什麼胃口。
這樣滋味寡淡的飯食趙階之前在承極殿享用過幾月,此時即便有容潁那張如冰似雪的漂亮面孔在自己三步之內,趙階覺得秀色,但不可餐,只接了筷子,望著几案詢問道:“臣能說話嗎?”
所謂食不言寢不語,趙階以前在容潁面前裝模作樣時還能好好守規矩,眼下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懶得再裝,故而問的十分放肆。
即便容潁說不能,趙階也會說下去。
“你說。”語音平緩。
趙階拿下巴抵著掌心,坐得沒規沒矩,“陛下為何不及早言明您的心思?”
容潁回答:“你猜?”
趙階不猜都知道是因為當時崔靜允還活著,並且還沒謀反,容潁要做聖君明君賢君,當然不能強搶既是自己臣下,又是自己外甥的未婚妻。
趙階哦了一聲,“現在可說是因為景行死了?”
崔靜允,字景行。
趙階說話嗓音清亮,唯獨喚人時習慣不好,吐字不清晰,模糊又粘甜,好像剛從唇舌裡溼淋淋地滾過一圈,容潁說過他這個毛病,趙階當時非常委屈,“臣小時候家裡就這樣逗臣說話,您聽著不好,臣改了便是。”
這倒不是撒謊,趙階幼時不愛說話,家裡人為了逗他多說幾句,常常愛喚他小名,與他說話。
成人同小孩說話自然聲音放得輕,更親密甜膩一些。
容潁頓了頓,道:“朕沒聽著不好,”只是覺得不大莊重,但這句解釋未說出口,帝王無需向臣子辯解什麼,思來想去,容潁亦覺得是自己多想,“你愛如何說就如何說,不必改。”
無論是容潁的弟弟們、崔靜允,亦或者容潁曾見過的官宦子弟,如趙階一般大的時候俱心思深沉,為人處世至少看起來沉穩,待人彬彬有禮,但也客氣疏淡,沒有誰像趙階似的不好好喚人,語調膩歪得讓聽的人耳下發赤,趙階卻渾然不覺。
不知道他對多少人這樣說過話,才能如此熟稔自然。
容潁聽他這樣叫崔靜允,眸光沉了一瞬,語調卻仍舊溫和,“不是。”
不是不生氣,而是其實無甚立場與資格。
趙階疑惑地看了眼容潁。
不是?
容潁卻沒有多言的打算,輕笑著問趙階,“睡了一天一夜,不餓嗎?”
趙階難得聽話地端起碗。
方才他一直盯著太子看,沒有留心,現下低了頭,才注意到這隻碗上也有海棠盛放。
容潁竟喜歡海棠?
趙階仔細回憶了一番,發現自在承極殿時,所用器物多與海棠有關,瞥了眼容潁,心中不著邊際地想著,如他們這位陛下的性情,他還以為太子會更喜歡諸如竹蘭等花木。
轉念一想,又覺得可能是巧合,因為趙階很難想象容潁居然會對何物有所偏好。
趙階略往前傾了些,朝容潁笑道:“殿下若是早說,”
陽光透過菱花格綽綽地落在趙階的面容上,揚起的唇瓣泛著氣血不足的粉,因方才用過茶而略顯濡溼。
“早說如何?”容潁不動聲色地問。
細碎的光在趙階眸中流轉,他近在咫尺,